第二章 兄妹[第1页/共2页]
眼睛干涩,泪水一落下,便固结成冰。
“我本来感觉,刘夫人一去,就剩下婉娘和顾大郎,这顾家的日子恐怕难过了,现在看来,婉娘有本领着呢,这医术,可比村东头的郭贵强很多,还熟谙草药,等他们家大郎回家,兄妹团聚,这日子必然能过得下去。”
王梅喊了几声,见拦不住,不觉叹了口气,她弟弟王刚闻声动静,出来只看到了顾婉越走越远的背影:“姐,这顾家的小娘子还真是本领,吃了她给的药,我们家蓉妞的身子真好了,我刚才去看她,她还直嚷嚷着饿。”
顾婉抬开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手重脚地给顾安然把药涂在冻得红肿干裂的手上。
叹了口气,扫了扫肩膀上落的雪花,举手拍门。
“婉娘,你别忙,哥没事儿”
顾安然内心一疼,内心又是高傲,又是惭愧,一昂首,正瞥见顾婉端着一盒墨玄色的药膏,走过来给他上药。
顾婉挎着竹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王家的院门前的时候,天气已经擦黑,接连三天的大雪没有停下的迹象,天阴沉沉的,像笼了一层黑纱,一点儿日头的影子都不见。
老天爷仿佛也发明,这个仅仅承平了十多年的短折王朝,再一次进入仿佛永久没法制止的末日循环,一整年天灾天灾不竭,入了冬,草原上的蛮族和坐拥江山的水姓一族,因为一个女人而结下深仇,起兵反叛,乃至于商路断绝,上琅这座本因为位于边疆,无人觊觎的小镇上,也垂垂落空了以往的安宁。
东南角上最后一家米行也关了门,顾安然牵着一头瘦驴,在米行门前散落的招牌上面停了一下脚步,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持续向家的方向走去。
王刚点头称是,眼睛里也透暴露几分莫名的恋慕,这个期间,人们对识文断字的读书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敬,王家姐弟两个,没有一人质疑顾婉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能开得出药方,认得出药草……恰是因为顾婉念过书。
“姐,看看,我才一句话,您就把顾家的小娘子夸得跟朵花似的。”
只是,mm也太肥胖了些,母亲的身材向来不好,怕是很难好好照顾她,反而要她这个稚龄的女孩儿,来筹划家务……
天上风雪高文,铺天盖地的雪打在身上,顾安然即便穿戴那身狼皮制成的旧袄,也几近抵挡不住冰冷,浑身冰冷,没有半丝热气……
“婉娘,这是甚么药?”
坐在垫着厚厚的,灰扑扑狼皮褥子的床上,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顾安然吐出口气,四周张望了下,眸子深处,模糊暴露惊奇来――
仆人家明显是早就在等候,她拍门声响起没半晌,褴褛的,有些漏风的班驳大门便吱呀一声,翻开,内里走出个顶多二十出头,却已经风霜满面的妇人。
顾安然的头上,立时就被罩上了一把油纸伞,他一昂首,便瞥见了站在充满班驳绿苔的台阶上,穿带孝服顿脚的小女人
略显粗笨的大门吱呀一声,大开。
他在外肄业,平常娘亲来信,总说家里糊口还好,可他晓得,现在世道乱,日子艰巨,家中又只要寡母幼妹,娘亲还长年卧病在床,糊口比其别人家,想必更难些,若非承诺亡父,必然要好好读书,他是万不肯分开,但现在看来,娘亲和妹子把日子过得不错,床上的被褥洁净和缓,还是全新的,刚才看mm生火造饭,打扫屋舍,有条不紊,明显已经是一把妙手……
王梅叹了口气,她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并不感觉顾婉一个小女人就真能救活闺女,却未曾想,真是碰到了朱紫……当时,本身慌乱得几近崩溃,明显只是个小女孩儿的顾婉,竟然那般沉稳,有条不紊地开方剂,拿药,煎药,还一夜不眠不休,和本身一块儿给蓉妞用温水和着酒水擦拭身材,终究让女儿安然度过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