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第3页/共4页]
君瑕捏住了锦盒,“看来,公主是确切不想留我了。”
赵潋身材一颤,睖睁之间,她抓住了小天子的一截衣袖,“你说甚么?”
卢子笙一听,差点话说倒霉索了,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公、公主,你,此言是真?”
竟越想越是这个事理。
不过事如果成了,这公主府就留不住人家一对和和美美小伉俪了,更何况,之前赵潋能够不在乎名声,眼下也想挽回一点尊面了。
赵潋汇集完花露, 入水煮了一点碧螺春, 茶香跟着绿叶沉入水底,芽似枪叶,叶底成朵, 鲜嫩如活。赵潋一边留意火候,用小扇轻打,一边叮嘱柳黛,“去将卢子笙叫过来。”
赵潋那身影,在一团团粉白嫣红、青绿蓝紫之间簇着,竟显得冷冷僻清,也不晓得在看着甚么,赵清吓了一跳,“皇姐?”
赵潋让打扇的侍女都退下,用心朝柳黛眨了眨眼,道:“给卢生斟茶。”
本来赵潋就感觉迩来卢子笙形迹可疑了,他常日在拂春居深居简出,如同世外高人,不肯露面,比来却老是时不时出来闲逛两下,但是被女眷们瞅见,又逃得像只兔子。宫里来的婢女揽月,就在赵潋耳边多嚼了几句舌根,赵潋没当回事。
他将沉香木的锦盒放在了红栏上,就横在两人中间。
卢子笙像被大人怒斥了的孩子,畏畏缩缩,委委曲屈地接过了绢子,又不期然撞上了柳黛很有几分嫌弃的目光,那如蘸了水的眸子,更不幸了几分。
饶是出动了柳老夫人,卢子笙还是不情不肯,废了一番口舌,他才扭扭捏捏地跟着柳黛出来。这时赵潋已经将茶煮至一沸,倒入雪玉似的杯盏里,盛出饱满茶青的光芒,卢子笙不敢看公主,更不敢看柳黛,赵潋非要他坐下,他才坐下来。
柳黛一时觉得听错了人, “公主是说——”
赵清面庞都让她揉疼了,要不是见她笑意不达眼底,赵清才不会谦让,将她的手扒了下去,小声道:“你的苦衷都写在脸上。”
赵潋迷惑地浅笑,“如何了,这不是功德情么?”
也是, 倘若这茶是煮给那位先生的,公主就该煮好了然后马不断蹄地亲身端畴昔,身后就像摇着一条长毛大尾巴, 几近要奉承地摇秃似的。柳黛很不想同卢子笙说话, 但还是服从叮咛, 轻颦小山眉, 低着头转而去了拂春居。
君瑕俯身去看那池中鲜红惨绿的锦理,手抚着波澜泛动的池水,低声笑道,“公主筹算让我何时走?”
小天子哈哈大笑,“皇姐,别跟朕打哑谜了,朕还能看不出来,前几日你家里有小我走了,现在,另一小我也要走了是不是?”
小天子乘着彩灯出门,小孩子喜好五颜六色的东西,提着一只龙角宫灯,徒步走上了望仙台。传闻这是整座皇宫最高的修建,在这儿能瞥见汴梁任何想看到的角落。
赵潋古怪地低头看了他一眼,颇觉无趣地信口道:“小孩子能有甚么苦衷?”
赵潋要打发卢子笙走的动静又在公主府不胫而走,杀墨急眼了,拂春居那位走了,就仿佛公主拿着鞭子在粼竹阁外敲打了一记——你如何还不走?
“小清清你如何那么聪明!”赵潋哈腰,笑着将他的脸颊搓了搓,“就不能让你姐姐有点苦衷?”
“卢子笙。”赵潋迷惑且无辜地反问, “不然该是谁?”
又或者是,因为公主真沉下心要嫁给于大人了,以是才要挪空了公主府,未免将来的驸马大人妒忌?
没多时,那数日未曾踏入粼竹阁的公主就来了,她手里托着一支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