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其鬼非鬼[第3页/共4页]
少倾,缓缓回过神来,侧首笑道:“待今后若得机遇,便行还她。”
刘浓摆布四顾,心中忐忑难安:‘如果天公行雷,怕是一劈一大片呀,个子高的顶着么?’想着想着,瞅了一眼五大三粗、身材最高的桓温。
世人投目美郎君,面色皆奇,有鬼不烧不嚼,一慢再慢,何意乎?
“戳不得,是鬼!”
来福并不惧他,踏前一步与其对视,这桓郎君虽与小郎君结为红楼七友,暗中却多次对小郎君闪现不屑目光,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大雨成茫,三十步以外便辩不清模样。
主仆二人各怀苦衷,穿出谢氏庄园,行走于竹柳道中。
“来福,怎可如此无礼!”
桓温愤然道:“那厮说他能见鬼,我不信,便与我作三赌,一赌身上财物,二赌身上衣物,三赌身侧骏马。”
刘浓迎前几步,将镫递给桓温,而后笑道:“无奕与季野去学馆了,元子何故如此狼狈?竟冒雨孤行!”心想:果然为来福言中,他不知与何人作赌又输光了,是来搬救兵的……
“啪,啪啪!”
本来,桓温自萧然处骑马而归,恰逢雨势渐大,便勒马与树下稍避。谁知方士夏侯弘亦在。瞅见他的马极是神俊,便动了心机,因而乎……
刘浓持着镫轻巧地行于谢氏水廊,月衫下摆被雨丝渗入,微寒。木屐敲着青石廊,声音“噗噗”作响,每行一步,便似踩出一朵水莲。
右边之人同意道:“然也!不过,鬼神难料,贤人有言:应敬鬼神而远之也!倒是这美郎君乃是何家秀子?既有如此姿仪,不弱于叔宝也。”
“且慢!”
一语即出,吓得居于南边的两个郎君魂飞天外,夏侯弘却几个疾步踏至南边,乌毛麈一阵乱抽“啪、啪”作响,而后捧麈于怀,淡声道:“莫惊,莫怕,此为蛇鬼,已被我收纳于草中,现下便将其烧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灯草,便欲燃之。
来福笑道:“这个桓郎君,估计又是输光啦!”说着,将手中的桐油镫递给小郎君,他本身尚穿戴雨蓑。
为鬼所噬?
众情面不自禁的瞅了瞅盆中游龟,再瞅着灯草,背心渗凉,面色皆惊!
红楼七友中,谢奕萧洒虚放,谢珪儒雅如镜,袁耽豪放不羁,褚裒中正简贵,萧然大器怀胸。唯独桓温看似豪宕任达,实则不然,所行不从其心,眼底常蔽异光。其眼中视别人如无物,暗中瞧不起家为次等士族的刘浓,刘浓岂会不知?只是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罢了。
有人被其撞得趔趄发展,昂首瞥见是他,面上神情一变,敢怒而不敢言,心道:桓氏七星,恶棍地痞,若与其计算,实乃有辱斯文。
刘浓虽不喜桓温作伪,但委实禁不住他几番忍言相求,心想:‘罢!便去瞅一瞅何为纸龟游水。’便笑道:“如果其不为所激,刘浓恐无他法!”
此时,夏侯弘正对劲洋洋的挥打着乌毛麈,向围观世人揭示纸龟游水。但见得。其脚下不丁不八,似踩着天罡舞步,嘴里则喃喃有辞,倏尔,将手朝着面前一盆净水一指。笑道:“此已为海!”继尔蹲下身来,从怀里取出一只纸乌龟,往水盆里一扔。
言毕,虚着眼睛环掠四野,手中乌毛麈东打一下,西抽一记,快速于南必然,沉声道:“南边之鬼意欲何为,见得三官大帝之侍尚敢逞威乎?”
而与此同时,在树外边角处,停靠着一辆富丽的牛车。
刘浓迈前一步,谨慎翼翼的接过灯草,捧于手中细细观之,好似辩之不清,遂举于眉前打量,一阵腥臭扑鼻而来,并非灯草原味。思路稍稍一转,心中已然稀有,恭敬的将草奉回,朗声道:“夏侯仙术,凡人不成窥之,刘浓方才鲁莽了,尚请夏侯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