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其鬼非鬼[第1页/共4页]
来福过分谨慎了,此乃谢氏门口,谁敢猖獗?何况青袍首级唐利萧回禀周札已然拜别。刘浓眯着眼细细一辩,脸左微皱。摇了点头,笑道:“来福无妨,是桓郎君。”
夏侯弘暗中极喜,将乌毛麈渐渐往左一打,故作高深地淡然道:“尔等莫惊,此鬼已除!此非我神技也。实乃三官大帝之神威也!”心中则道:嗯,这群围观之人虽无王、谢、袁、萧,但皆是中等世家郎君,亦不枉我再耗纸龟一只。倒是那桓氏子,一只纸龟换得一匹宝马……
来福并不惧他,踏前一步与其对视,这桓郎君虽与小郎君结为红楼七友,暗中却多次对小郎君闪现不屑目光,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哦……”
桓温刀眉悄悄一颤,附耳低声道:“瞻箦,鬼有甚都雅?何必与其厮缠,我们与他邀辩,把马赢返来便罢。”
桓温一眼便瞅见爱马被夏侯弘栓在树侧,正朝着本身“灰儿,灰儿”的叫着。心中好生一阵揪痛,见刘浓止步不前,便催道:“瞻箦,何故不前?”
桓温满不在乎的将手一挥,笑道:“此为华丽彰表之树,昔日王公与幼儒先生曾在此对弈,引满城雅士围观,实为嘉话。现在雨势如洪,树势却若冠盖。当为行人便利,有甚不当之处?”言罢,不待刘浓作言,拽着他的衣袖快步踏入树内。
“无妨!”
来福亦步亦趋的跟从在后,看着小郎君踩出的水花,默声的笑着,瞅了瞅本技艺中的桐油镫,亦不知想到甚,眼睛一转,呵呵笑道:“小郎君,我们的雨镫尚是顾小娘子的呢。”
“嘘!”刘浓却伸出两根手指在嘴间悄悄一靠,蹲下身子看盆中纸龟游水。确如活物,跟着水纹波荡,四足划动,状似洋洋。用手戳一戳,游得更快,刘浓心奇,正欲再戳。
众情面不自禁的瞅了瞅盆中游龟,再瞅着灯草,背心渗凉,面色皆惊!
刘浓虽不喜桓温作伪,但委实禁不住他几番忍言相求,心想:‘罢!便去瞅一瞅何为纸龟游水。’便笑道:“如果其不为所激,刘浓恐无他法!”
为鬼所噬?
来福不屑隧道:“想必,桓郎君三赌皆输!”
“恶鬼已除矣,保泰安康!”
刘浓道:“雨大。不成居于树下!”
“哼,某不与无知者言!”桓温斜掠一眼来福,冷哼一声,刀眉倒竖。
夏侯弘渭然叹道:“然也,此乃大鬼,是为鬼王!需得向三官大帝借三宝大法方能除之!何如,大法难借呀!”目光悠然的盘着刘浓,声音拖得又慢又长,内心却道:华亭刘浓,昔日竟敢辱我,本日我便将你佩服,命你跪伏于前,奉我为师兄,今后再好生……
来人恰是桓温,模样极其狼狈,浑身高低仅余内衫,头上的玉冠自是不存,经得风打雨浸。好似一只落汤鸡;突然见到刘浓,奔驰的身形嘎但是止,面上神采蓦地一变,难堪中带着忧色,大声问道:“瞻箦但是自谢氏庄内而来?无奕可在?”
右边之人同意道:“然也!不过,鬼神难料,贤人有言:应敬鬼神而远之也!倒是这美郎君乃是何家秀子?既有如此姿仪,不弱于叔宝也。”
刘浓正在思‘一以贯之’,恁不地闻听此言,稍稍一愣,随后斜挑一眼手中之镫,神思竟有些许恍忽,面前则仿佛有一蓬大紫,款款飘冉。
桓温愤然道:“那厮说他能见鬼,我不信,便与我作三赌,一赌身上财物,二赌身上衣物,三赌身侧骏马。”
“便如此!”
夏侯弘哈哈一笑,倒提着乌毛麈往北方“唰”地一抽,似抽中一物,缓缓拖回,法指一掐,嘴里嘟嚷一阵天语,而后大声道:“此乃北方之鬼,已为我化为成一碗也,且看我嚼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儿脸大小的碗来,迎着世人惶恐的目光,缓缓置于嘴边,正欲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