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第2页/共4页]
桓温提着粗毫,重重的横捺最后一笔,随后便背负着双手笑看美鹤立约。不知何故,亦或冥冥中必定,自桓温初见刘浓便不喜此子风采,俩人虽同为红楼七友,但亦只是恰逢其会,而后数次集会,桓温便越看刘浓越不扎眼,而刘浓亦同,一见桓温便暗恶,再近便心生嫌隙。至于启事难以道之以言,正合庄子一言:大相庭径,不近情面也。
刘浓岂会与他拼力量,将身一旋,转过枪锋,疾疾退在二十步外。
一斩!
“立契者,桓温。”
……
群情激昂的围观者犹在群情纷繁,而美鹤却与谢裒对膝于席。
二人对视于十步外,桓温眉眼欲突死盯刘浓的右手,刘浓冷锋埋没紧衔桓温的左肩。经得这一番较量,两人皆知对方并非弱者,桓温枪法凌厉,刘浓剑术诡异。
谢裒心胸甚慰,晓得刘浓实为桓温所逼,亦不想是以再行怪责于他,瞅着刘浓染污的月衫,打趣地笑道:“汝可知,本日世人皆言甚?”
“啊!”
金铁交代之声振耳欲聋,刘浓反手架剑,挺住枪身。
风,缓缓的漫过冠带,谢裒眯着眼,凝睇敬爱的弟子,嘴角垂垂浮笑,朝着刘浓点了点头,朗声宣布着成果。
刘浓在左伯纸上签下本身的名字,正欲回身持剑倾赴时,谢裒慎重的低声道:“人道贵知善,人道肆亦野,切莫粗心!”
一声巨响,乌墨枪荡开。
刘浓揖手道:“谢过教员,刘浓亦未料及桓郎君心志竟一时被野性所蒙,本日实属刘浓命大!”说着,渐渐吐出一口气。
“瞻箦!”
两斩!
“然也,子路宁死而不堕礼,美鹤此举亦同尔……”
谢裒道:“瞻箦勿忧,桓温虽蛮,但其父桓彝却非同其人!何况,此事有我等见证,有千众共睹,瞻箦美仪尽显且不以恶报,而桓温自辱乃自取尔!今后,我自会与茂伦道明,茂伦身为江左八达,乃有志有识之辈,定不会怪责瞻箦!”
刘浓一声冷哼,早有防备飘身避过,桓温这厮有个风俗,常常将出险招之时左肩便颤,出枪的方向与左肩颤抖的方位相驳。
“起!”
我心不悔,只求披剑直前!
“哼!”
谢裒笑道:“世人皆言,华亭美鹤即便落水染污,亦是斯美君子也,宁嫁落水鹤,莫嫁衣冠狼!”
乌墨枪!
台上,风浸无声。台下。私语纷繁。清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若非亲眼得见,教人怎敢信赖那台上持锋而立之人,乃是华亭美鹤!而方才那番风卷云雷。美鹤飘然进退的身影,不知又将呈现在那些小女郎们的梦寰当中……
稍徐。
至此,山阴城中传遍此言。鹤,乃华亭美鹤;狼,乃桓氏七星……
“锵!!!”
阔剑向上猛挺,枪身荡开两寸,再挺,抽身而出,斩击!
彼已竭,我却蓄。
目睹即将斩掉桓温之头,阔剑却蓦地一收,定在桓温的脖子上。刘浓胸中有着滔天的怒意,强自忍着那一剑取首的设法,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桓温。狠威不再,只余目光板滞,方才那持续三斩,已经斩掉他统统的锐气。而脖上的寒剑,正在奉告他,桓温,汝之存亡已操之于人!
宁嫁落水鹤,莫嫁衣冠狼……
“嚓丝丝……”阔剑沿着枪身直切,一寸短、一寸险。
全场皆呼。
小半炷香畴昔,台上只见乌影逞雄未见寒光急闪,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
“无妨!”
“嗯……”
震惊的全场嗡声不竭,幸运!谁都看得出来,当时桓温欲杀刘浓,而刘浓最后的反击,固然持锐却并未与他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