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新的天下[第1页/共3页]
“然也……”
“君子立明堂,掌床而坐,乃代天下子以牧万民,此‘牧’将以何如?”锦袍郎君边行边言,旁若无人的走到牌匾下站定,举头打量匾中书法。
骆隆抱着鸟笼,答道:“骆隆,不知!”
锦袍郎君背衔晨阳跨入明堂,抬目瞅了一眼堂室上方挂着的牌匾,问道:“何乃退、省?”
“瞻箦!”
骆隆虚着眼,朝着顾君孝懒懒一个揖手,笑道:“原是顾和,顾君孝到此山凹野县,阖县,幸甚!此字乃王公书否?骆隆竟不知也,然,即便如此,他意非我意,我意何需屈他意。”言罢,弹了弹袍摆,提起案上鸟笼,退出矮床,站在堂侧,又道:“顾君孝既然来此,掌乾坤而坐床者,想必已非骆隆。”
钟氏家主怒道:“骆隆,人行暗事人不知,需知天自知也!杭琦,汝有何冤,本日顾氏郎君在此,足可为汝作主,汝且一一道来,不得坦白!”
“杀,杀杀……”
……
刘浓缓缓展开眼,眼中神采庞大难言,骆隆渐渐的将手中之物复揣于怀,裂嘴一笑。
骆隆不答,眯着眼睛喝问:“来者何人?”
“杀!”堂外人群哄然回应。
“哈,哈哈……”
刘浓瞅了瞅牌匾上的‘退省’二字,揖手道:“勿需观,此乃大司徒王公之字!”
一言乍射,若冰渣飞溅。莫论是堂上所跪诸人,尚是堂外悠悠之众,神情纷繁为之一震!
骆隆催道:“长吏,明断!”
“恳请长吏断之!”
受众唾骂怒指,骆隆却提着鸟笼放声狂笑,待笑毕,歪着脑袋把院外一瞅,那些正呼喝着的人群见他看来,竟纷繁缩了头,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刘浓答:“舍人先行,刘浓随后便至。”娄县事毕,吴县事起。
毕始与陈高瞟了一眼刘浓,不作言以答,场面刹时为之一静!
堂外哄然一片,顾君孝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刘浓,刘浓微微闭了下眼,拇指导扣食指。
祖费死相极惨,满墙血书乃是他用衣袖所书,衣袖之血来自口中,口中稀烂,血似不敷,烂草丛中有一物,圆头而尖角,尖角一端染血。
娄县公署坐南朝北,院中植着一排笔挺如剑的铁松。
顾君孝冷冷一哼,懒得与他言,用衣袖扫了扫矮床,落座,沉声喝道:“骆隆,汝可知罪!”
“哈哈……刑屯,汝乃祖费乎,焉知祖费身不由已乎?”骆隆冷目逼退刑氏家主,阔行三步,直抵刘浓面前,微微一顿,再回身面向顾君孝,朗声道:“牧民以善,当以善存,牧民以恶,当以恶亡!若言祖费乃骆隆所逼,简在帝心,骆隆敢问,莫非诸位乃天帝乎?安敢轻渎三官大帝也!”
“尔等便若此鸟,学舌而不用心,何人提笼,何人操言?天知乎?地知乎?民以羔羊,是以牧乎?!”骆隆摇着头,弹了弹笼中之鸟,将笼往地上一搁,撩袍于右,擒袍角于手,大步行至案前,正了正顶上之冠,揖手道:“诸此各种,想必骆隆难逃一死,骆隆死不敷惜,亦不为惧!然,骆隆正欲上表,今有娄县祖氏罔顾国法,纪尚书三令五申之下,犹自肆意敛私,故而,尚请长吏,明断!”言罢,沉沉再一揖,眼角余光却扫了刘浓一眼,嘴角微裂。
骆隆笑道:“坐床者,乃定乾坤之大人!”
有言……
便在此时,一向跪伏于地的陈氏家主抬起了头,大声道:“长吏,其间有疑,骆府君诬言祖氏擅开荒田以充私田,实属谬也,陈高主职娄县典吏一职已有八载,而六载前祖氏便已将三百顷荒田上报,每年均有上缴租赁财帛,长吏如有疑,可开县库以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