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高云阔[第1页/共3页]
大将军与大司徒大赞,联名作书曰:江山社稷,在才在英,此乃固本正源之举也。
司马睿亦下召:国子、太学,乃社稷之基也……
骆义在门前顿足,眺望悠悠苍云,淡声道:“此事原属骆氏辛秘,骆义为救阿兄,故而奉告于君。现在阿兄已然身败,孤身孑然,唯余项上头颅一颗尔。王公谋天下,家属谋靖平,阿兄谋何也?阿兄罪名昭著,阿兄为何也?刘郎君好生了得,为救老友而亡阿兄。然……”言至此处一顿,回顾笑道:“来时,骆义转道于娄县,见阿兄于狱中。阿兄有一言代之于君,刘郎君可想闻知?”
……
凑得更近一些,谁知仅是迎目一视,王导凤目便是一震。眯了下眼,将表书置于案上,捧起茶碗慢饮,待眼中神采尽复后,复拾表书,再阅。
“家属,汝可知家属乃何?”王导欣然一叹,用手掌着矮案渐渐支起家子,由两婢扶着,缓缓向室外走去,待至门口时,望着天上轮月,叹道:“汝走时,由后门出吧。”想了想,终道:“家属,唯有存根,方可连绵,若行于尖刃之上,亡之不远矣……”
少倾,落座于案,暗觉口干,捧盏欲饮。
王导嘴角髯毛微微往上一扬,不作一言。
这,极其荒诞。
继尔,又摇了点头,非也,非也,顾陆隔阂甚深,岂会如此等闲便联作一气?
四目相对,骆义微退。
刘浓揽眉长揖,嘴角亦是微微一裂,心中却蓦但是起一个怪动机,思及阿谁动机笑得更浓,笑得顾君孝捧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抖……
便在此时,窗外忽来一阵幽风,卷帘劈面微冷,王导紧了紧宽衣,揉了揉眉心,手拳置于唇下,轻咳……
“何往……”
骆义心忧其兄,又见刘浓眉色平平,暗忖华亭刘氏与阿兄无仇,只是因事偶尔连累,二者并无结隙,天然亦无需作解,当下便吃紧的将所求之事道出。
骆义涩然道:“骆隆昔日礼节不周,尚望刘郎君莫怪!”
顾君孝再道:“吴郡中正一职,汝可知落于何人?”
公元319年,春末。
很久,很久,骆义拂了拂袍摆,渐渐起家,朝着刘浓沉默一揖,而后回身走向室外。
刘浓负手入庄,骆义并肩徐行,眼角余光不时悄投刘浓,半载不见,华亭美鹤姿仪更甚,眉宇间少了些平淡,却多了多少冷峻,法度亦更显安闲。
听完骆义之言,刘浓剑眉微皱,端着茶碗细品,心中却瞬息百转,细细一阵推断后,已然稀有,不知怎地,面前却仿似晃出骆隆那放肆放肆的脸。
骆氏已将骆隆逐之族外?!骆氏欲弃骆隆……
看着那缕月色的袍角浮隐于柳丛深处,由陆老领着经小门而出陆氏,陆晔眯着眼叹道:“良才佳资也,何如却,却自不量力……唉……”
陆晔凭栏望远,手中摸索着一物,乃是一枚顽童吹笛。此次与顾众联名上表,将沛郡刘氏拒之吴外,他仅是在表书上烙下了本身的印章,不想本日那华亭刘氏子便带着此笛再来拜访。却之,还迎?细细一阵思考后,他终迎回了此物,却退还了顾众的拜访帖。
顾君孝嚼虱一只,好似清理光了袍中藏虱,抖了抖袍摆,笑道:“美郎君,沛郡刘氏入不了吴郡!”
待拖尽最后一笔,又从案下陶出一封朱表,在沛郡刘氏四个字上交叉一撩,而后度步到窗前,暗思:顾陆联书,由娄县旧事为由,宛拒沛郡刘氏入吴,此乃小事尔,吴人治吴,吴郡乃吴人之地也,当不成强为。但是,顾陆结合,大事也……
刘浓出陆氏,再返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