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夜鱼龙[第1页/共3页]
褚裒叹道:“其人势大却坐镇险境,若其欲乱,必携荆州而下,仅依荆州之力便可横扫江东诸郡。如果彦道挥军而下,兵势一滞,其人或将弃豫章而不顾,若,若如此……江东,江东危矣!”
“然……”
现在谢奕已入晋陵郡,晋陵郡乃镇北军治所……(未完待续。)
“不成!!”褚裒与刘浓齐呼。
咏得一阵,褚裒想起了身在剡县任府君的谢奕,慨然道:“惜无奕不在,如若不然,你我定将多欢。”
袁耽渐渐走到案后坐下,用芭蕉扇挥了挥袍摆,淡然道:“实不相瞒,此番袁耽前去江北历阳,历阳虽未经历战乱,然亦……亦划一!故而,袁耽欲调两千部曲同往,造甲练兵,若‘扫匪’得平,便与祖豫州合军,血战北胡于野,定将北胡逐之豫州外!届时,瞻箦、季野可来豫州玩耍。”
两颗暗淡无光的星斗,好久好久也未曾眨眼,但只要它们一闪动,无星勇于其争辉。
袁耽大声道:“然也,大将军竟顺水而下,堵截祖豫州归路,并沿江布营,名曰:防北胡南下!”言至此处一顿,手中芭蕉扇朝着天空挥洒不休,裂嘴喝道:“防北胡南下?欺天下英士为三岁螟童乎?祖豫州六载砥血,多少儿郎为此断颈舍颅,非为其他,皆为此道也!然,就此横刀统统,北路经此断绝!祖豫州南归不得,只得回身再战,幸而将军神勇,东奔西击死护我土;厮杀经年,逼退北胡三百里,挥军斜插南豫州,以雷霆之势扫平豪匪,未得半晌喘气之机,北方又燃烽火,只得返身北上,再战胡人铁骑。”
褚裒与袁耽神情难以述之于言,朝着刘浓深深一揖,刘浓再次行礼:“莫再言,且行且为且看!”
刘浓长长暗叹,指着银河豫章的位置,斜斜往下一拉。
将以何如……
此事,江东尽知,褚裒性敛,扼腕感喟不言。
袁耽闭了眼睛,握着芭蕉扇连挥不休。
袁耽投目刘浓,继尔好似想起甚,笑道:“常闻瞻箦得思远公奖饰有将兵之才,愿闻君言,有何不当?”稍稍一顿,又补道:“瞻箦勿需为袁耽粮草忧心,历阳紧临大江,对望丹阳,袁耽以家属为名调兵遣粮,阖族之报酬兴家属计,已容袁耽。待入历阳后,何人再可控得袁耽?哈,哈哈……”言罢,放笑,笑声中却带着说不出落寞,身为家属子,此举划一已然置身于家属外了。
“然也!”
褚裒听出此中意味,惊道:“彦道三思,倘若无家属支撑,大将军若再顺水而下……”挥动手掌朝着天空统统,言犹未尽,意却已明。
袁耽皱眉道:“或将两年,亦或三年,不出三载。”
刘浓道:“然也,祖豫州若亡,何人可制?敢问彦道,依君之测,大乱将于何时?”
“不成?”
刘浓望着银河,目光掠过历阳与丹阳的位置,凝于某处,嘴角愈裂愈开,渐渐伸脱手,似想攀登,仿若欲摘,继尔五指尽张,倏尔猛地一收,似将满把星斗尽落于拳。而后,美郎君深吸一口气,于胸中缓缓一荡,将满腹激潮平复,缓缓走到案前,一撩袍摆,落座,顺手一揖:“刘浓,戏言尔!”
“然也,三年之期!”刘浓指着天上银河,朗声道:“彦道且观之,若逢其乱,君也与祖豫州合帐,君应在何也?应在此也!”手指,指向豫州最北,回过甚,直视袁耽:“此地,犹若犬牙,胡人重兵列布于此,两厢厮杀不断。君若退,胡人必进,铁骑顺锋直指历阳。估且不言胡人得进,若其人见君挥军而下,敢问彦道,若汝乃其人,将以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