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弄影戏轮[第1页/共4页]
“哦……”
“妙哉!”
刘浓看亦未看那面呈愤然的周义,倒是在他身侧之人身上稍稍定得一瞬,转眼而走,面对纪瞻,双手环捧酒杯。揖手道:“回禀纪郡守,刚才刘浓偶得一首新月之诗,然与昔日所作相较略有完善,是以有此一言。若得太守恩准,刘浓愿两首皆献!”
美郎君面上笑意凝盛,将杯中酒缓缓饮尽,沉默换酒,托着木兰花行向水边,缓缓一放,悄悄一推,目逐其随水流走。而后渐渐起家,面红如坨玉,微微裂嘴一笑,朝着四方团团一个揖手。
桂花树下,弄笛之人将青笛横打唇间,双眼微眯,模糊带笑。
袁女正就在他身边,捧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玉轮向他讨要礼品。
嗯……
华亭,刘氏庄园。
“夜拂,罗环没了……”罗环眉头舒展,提早筹办的统统礼品皆被搜光了,只剩下一把腰刀,双手紧紧按着,不让任何人打主张。
刘浓惨也!
那边,有自发得藏得很隐蔽的留颜。
待行至谢尚身侧时,微微一顿。
“然也……”
刘浓斜踏一步,半倚身侧桂树,稍待数息调神顺意。神情渐尔放缓,随后环顾四野,但见雪灯点点、桂树绰绰,模糊间亭台暗黯悄立。再侧首望月,皓皓如雪偏惹斑痕如泪泼,眯着眼睛似迷于此中,声音冗长且朗:“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一定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我要……”
四座皆惊,曲水流觞行旧作并非不成,但是今时非同昔日,理当即兴赋诗。常闻人言华亭美鹤极擅咏诗,为何却要以旧作献月,莫非辞穷尔?
刘浓侧首,朝着绿萝笑道:“你想要甚?”
“固所愿也!”
刘浓侧首一看,袁耽更惨,被几个小女郎团团围着,脸上虽弥漫着笑,浑身高低的东西却被拔得精光,便是连顶上的头冠亦未能保住。再漫不经心的一掠,褚裒亦痛并欢愉着,正将本身的头冠摘下来,冷静的放在谢真石案上,而谢真石双手尚各捧玉轮一朵。
“哼!”
谢尚昂首侧首,沉默附之一笑。宋祎嫣然宛尔,亦不作言,将手中酒杯一抛;谢尚胡乱的将酒杯在怀中按住,再一昂首,暗香犹存,人已不在面前;蓦地回顾,只见绿纱荡水。
明月几时有?
话将落地,右肩亦被人悄悄一碰。不消看,墨璃捧着一杯水中月,盈盈笑着。而室前,泛动着无数的小玉轮。刘浓将刚才在路上摘的一束带枝桂花递给绿萝,再取出一枚草蚂蚱送给墨璃。随后洒然一笑,不待两婢说话,挥袖穿行于月阵。
稍徐。
半晌,有人离席而起,伸手遥指刘浓,大声问道:“刘郎君,莫非意尽才竭尔?如果如此,何不罚酒三杯退下?好使木兰得以续流矣!”
刘氏端坐于院中柳下苇席中,笑盈盈的看着巧思捧着一杯水月行来。
“哈哈……”
曲水流觞罢止,女郎们等候已久的追月开端,顿时娇语俏笑轮作一片。追月:小女郎们以酒杯、木盆盛月,追着谁,悄悄一碰,便可向对方讨要一件礼品。
“主母,婢子要追哦!”
锦袍郎君目注桂花树下。见美郎君虽受世人纷赞,面色却还是如常,真若谪仙之姿啊!缓缓一笑,度回矮床安坐,不经意间掠见一束翠绿悄放于树下,神情微微一愕。手中白麈顿在胸前。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清风冉冉,袍角似舞翩。水中之人,岸上之人,两两相看皆无厌;恰若月白双翅,意欲遨游唳飞。
“巧儿,我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