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为君展容[第3页/共4页]
“哈哈……”
“叮铃铃……”
陆纳一声暗叹,小妹的心机,他天然晓得,心道:瞻箦,切莫曲解孤负小妹情意啊……(未完待续。)
“恁地奸刁。”
矮案的侧面蹲着一个年约十来岁的小郎君,双手支头,如水明眸转来转去、半晌未停,时尔瞅瞅老道,倏尔瞄瞄俊朗的郎君。
墨菊道:“是呢,小娘子不梳髻,更美……”
陆舒窈眯着眼睛想了想,喃道:“昔日见他便是堕马髻,换个。”
言毕。也不待陆纳回话,雪麻麈扫了扫袍摆,打斜捧在怀中,起家行向观内。
“是,小娘子,婢子定不说,打死也不说。”四个女婢齐声答着,心中一阵惊颤,陆大管事的儿子陆阿三,秃顶、方耳、塌鼻、豁牙,还满脸大麻子,谁也不肯嫁给他。
唉!
陆舒窈款款冉冉的飘出来,身穿淡金齐胸襦裙,梅花暗纹的金丝带在胸前打了个胡蝶结,丝带两端沿着翘挺的胸间坠至裙摆,巧巧露着小荷尖尖角;未梳髻,三千青雪揽在背后,以一条金色飘带松松系着,漫太小蛮腰,直泄小翘、臀,垂至腿弯处,跟着法度轻晃摇摆;面上未着脂粉,却更显小巧剔透,灵诘的睫毛略点浆露,恰是两把小梳子,谁能经得它几番裁剪?
说着,双手一摊,闪现出板滞的神情,而身子则胡乱摆布颤抖,向阿姐演示着美鹤东倒西歪的古怪模样。
陆舒窈轻柔的扶着雕栏,明眸直垂山下,对山间、云端美景不置一顾。
清风老道绷了半天的眉宇豁然一开,捋着尺长髯毛,笑眯眯的看着陆纳,欣然道:“江东陆氏,二十余子,吾独爱汝这一身萧洒。汝勿需担忧,汝与舒窈为何前来,吾不知亦不想知。祖言心不在棋,行之何益?此局,便以和作罢。”又瞅了瞅陆纳手中的酒壶,再道:“酒之一物,少饮可畅意纵怀,过量则滞神伤身,祖言需得节律。”
闻言,陆纳神情一顿,心想:‘从何得来?莫非说胡乱下的么?’少倾,慢悠悠地直起家子,摇摆着行到草丛边,捡回本身的酒壶,而后朝着清风老道揖手道:“父执,心中但存妙着,何需再言来处?”
棋盘的劈面,俊朗的郎君眼睛亮若星斗,歪歪的靠着矮案,捉动手中酒壶,边饮边落子,下得妙时必大饮一口,若陷子入阵亦不泄气,哈哈一笑,痛饮一阵。
陆纳瞅着小妹面上的神采,但笑不语,内心也实在替她欢畅,这两日,他早已遣人至山阴城中探听,美鹤公然不负所望,不但入了会稽学馆,更与王谢袁萧后辈结为老友,全部山阴城传遍了华亭美鹤之名。如果能够持之以恒,美鹤娶小妹,便不再是遥不成期啊。
“噼里啪啦……”棋子滚落一地。
陆纳瞠目结舌的捧着酒壶,早就惊呆了,眉梢飞拔了两下,下认识地摆布环顾,待瞅见远远的天涯,红日破云而出冉冉升起,眸子一转,心下突然一喜,簌地起家,笑道:“壮哉!美哉!如此美景岂可错失,父执,莫若你我先观日出,再行妙着,何如?”
清风老道将手一摆,呵呵笑道:“祖言,且行妙着。”
一炷香后。
陆静言瞥了一眼云淡风轻的老道,不过半个时候,七哥便已投了两局,一则有七哥棋艺委实太臭之因,二则便是这清风老道棋风缥缈若仙。常常落子皆如天外飞来让人难捕陈迹,自忖如果与其对弈多有不及,心想:‘七哥定是输得太快,面子上耐不住,便用心让我去出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