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君心且劳[第2页/共4页]
当刘浓得知萧氏在兰陵亦建有酒坊时,便命李催与萧氏管事商妥,今后华亭竹叶青在兰陵郡的发卖便由萧氏代售。
张迈饮了很多酒,撑着一张朱红之脸,笑问:“何为步兵之象?”
琅琊王氏有王导、王敦掌控江东文武。一部《晋书》有三成是在誊写王氏之风、流,走的是与帝同贵的线路:王敦有苦衷反,若事成,王氏定然极贵;而王导推行的是‘义固君臣’,对司马氏殚心竭虑。是以。即便王敦造反事败,王氏亦可退而求守,不至于一衰即亡。
纪瞻略作筹措便再置一军,二人又行推演,殊不知有此强军在手,顿生诸多窜改,豫章军势再不敢孤军深切直指建康。
终究,固然江东诸军仍不敌豫章军,但却令纪瞻老怀大慰,捋着银须呵呵直笑。
而桓温,刘浓摇了点头,心想:‘若我来不及,不若让谢氏……谢氏若建军,定是谢奕或谢尚领携。谢奕一心往北,甚好……’
此时,世家们是自在的,率真的,豁达的,因为再也不消惊骇俄然身故为野狗分噬。即便是今后名震天下的北府军,亦是归在谢氏名下。
刘浓挑帘而出,揖手笑道:“劳仲人等待于道,刘浓幸甚。”
闲谈之时,张迈按膝而起,捧腹鸣啸,其声若滚云,其势若惊雷。
刘浓天然不敢应战局势所趋,谁敢逆行,定会被辗得肢离破裂。是以,他只敢对纪瞻言:假定如有强军,指导纪瞻本身去思考,从而引进郗鉴。而郗鉴是必定会挥军进江东,此举可顺手卖纪瞻一个情,何乐而不为呢?
悠长光阴静,无事亦蹉蛇。
纪瞻点头道:“嗯,幼年赋血性,不惑不寐,确属佳才。然。这等强军那边可觅?”说着,渭然一声长叹,心想:‘现在局势奥妙,若大张旗鼓建军。怕是尚未建成,便惹得王敦猜凝挥军而下,怎可抵挡?何况,此举必定触及世家……’
刘浓安然坐于车中,嗅着帘外秋风中那淡淡的青木之味,嘴角微微上扬而脸颊略皱。衣冠南渡后,四大门阀王谢袁萧便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张迈愣了半晌,而后深深一个揖手,正色道:“瞻箦,真乃知音之人也!张迈昔日学人作啸,故不得神!现在之啸,再不学人,只畅胸中之意尔!”
张迈大笑,刘浓浅笑。
萧然更喜,近些年,华亭竹叶青隽誉享誉江左。凡是世家们行雅集会,若无竹叶青佐兴互助,咏诗叹赋便要失容很多。而华亭刘氏竹叶青的产量一向偏低,是以大多只闻其香不知其味。兰陵萧氏天然不会看中这些许薄利,所图者莫过于名也。
陈郡袁氏崇尚谦恭清素,不求显达于诸侯,不见刀光与剑,好似道家有为。然,有为并非无所为,失之东隅,得之桑榆。袁氏虽内蓄而不过露,根底却最为稳妥。是以王氏与谢氏皆喜与袁氏联婚交谊,以好今后罹难之时,有袁氏可依托。故而。袁氏郎君所娶皆是王谢淑嫒,而袁氏女郎所嫁皆为朱门英杰。而此举,正如老树居于新林以后,任你秋风百般过,终需吹临我枝头。
“瞻箦!”
张迈好似听懂了它在叫甚,虚虚踢了一脚,吓得小白狗疾退数步,而后竟然人立而起,朝着张迈与刘浓抱着两只前腿,作揖。
“人生不满百,若非惜身以养性,六十有几人……”
它法?另有何法?刘浓淡淡一笑,将手中细竹悄悄一搁,揖手笑道:“贤人有言: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人生不满百,若非惜身以养性,六十有几人?”
二人并肩而行,踏出院中。张迈领着刘浓来到院中朱亭,其间铺着崭新的苇席,一品沉香已熏好,酒菜皆已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