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水到渠成[第1页/共3页]
纪瞻捋着银须,深深谛视面前的刘浓,但觉半载不见,美郎君一举一动浑若天成,神采更显淡定安闲,老将军老怀大慰,却故作严肃隧道:“瞻箦,此番如果定在四品以下,休来建康见我。”
“嗡……”
“谢过三位长辈教诲,刘浓不敢粗心。”刘浓朝着三人各作深揖,纪瞻言中有音,太子舍人乃上等清职,不知多少人趋之若鹜,如果刘浓定在四品以下,休言谋取此职,便是纪瞻再故意提携也难有所为,怕是连提名也不成得。而如果在四品,便是次等士族之最极,纪瞻便将顺势提名刘浓。
“嗯,原是此子……”
美鹤,殊名荣胜。
“咦……”顾君孝摇了点头,眼皮却跳个不断,用手抹了抹,心道:‘怪哉,怪哉,为何瞻箦俄然去势仓促,而我,犹觉不安耶……’
岸上。
陆晔又道:“早闻纪思元对汝非常赞美,汝意到底在何?为何劝我助其行法?”
至于留书内容,刘浓总不能奉告他,因陆玩帮手王敦之故,待王敦事败后,陆氏会受其连累,险有监狱之灾,而主掌清理者便是纪瞻。是以他只能为陆晔隐晦分解局势,陆晔倒底乃老谋深算之辈,顺丝觅迹作决后,思思一细,暗觉有异,便来扣问。
……
陆晔沉脸而行,刘浓敛目而随。当至无人之境时,陆晔俄然回过甚,逼视刘浓,冷声问道:“汝安知纪思远会致信于我?”
公元319年,初秋。
刘浓看着陆晔的背影,长长一叹。
“大中正,此乃华亭刘浓之章,经诸君评合,当为上上!”
“朴朴……”木屐声,沉稳而有序。
少倾,陆晔冷然一哼,甩袖而去。
便在此时,大司徒王导、名流谢裒携摆布尚书、吏部众员齐临丹阳,共议半今后,纪瞻曰:‘此举并非易纲,实乃社稷之底子,士族明礼而知义,寒庶知义而经世,二者皆为国之栋梁,何来易纲一说?’大司徒王导与名流谢裒言:‘然也,分门拔才,聚类报国,思远此举甚善!’
谢裒亦道:“然也,切不成骄傲,需得精砺而前。”
刘浓悄悄一叹,此事错综庞大,岂可对人以言,沉沉一个揖手:“大中正深谋远虑,既然有决,何需再问小子启事。”
王导站在船头,眺望江岸,捋须的手滞在斑须正中,未落而不觉。美郎君头戴青冠,一身月袍随风展,腿间横陈乌墨琴,隔得太远样貌辩不清,但恰是如此蒙胧,更衬得飘然若仙。
“且随我来。”
刘浓缓缓起家,朝着江面上的停舟团团一揖,继尔把绿绮琴斜揽在背后,阔步而去。
刘浓得四品定核之讯,刹时传遍了丹阳城,褚裒满脸忧色,对着刘浓长揖。而刘浓的脸上也洋着淡然的笑意,对着身侧世人一一行礼。
见事已了,大司徒等人回返建康,刘浓送饯三位长辈纪瞻、谢裒、周顗于渡口。
“唉,我如有妹,定将妻之!”
私语纷繁时,刘浓淡淡一笑,当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顾君孝。顾君孝仿若心有灵犀,渐渐的抬开端来,刚好四目一对。
杨柳青青,排舟连城。
……
余音似喃,若隐,藏于草芥,归伏静流。
昨夜,谢裒与刘浓畅谈半宿,问及刘浓《土断》、《兴学》二策今后走向,对纪瞻行法颇是担忧。刘浓亦未推测纪瞻竟将二策洞若观火、已然吃透并生新意,暗叹老姜弥辣,稍事沉吟便劝谢裒勿忧,毕竟此乃绵新之策,并非鼎革之举。而后,刘浓对着谢裒长长一稽……
未雨绸缪,都是为了陆氏……
陆晔一声暗叹,确属难堪,陆舒窈与刘浓之事,闹得全部江东尽知。如果浅显后辈,陆氏当行雷霆压之,但刘浓却身负盛名于外,如果强行压抑,恐将惹人非议;可如果就此视若不闻,想必又将惹人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