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宛若伊人[第1页/共3页]
宋祎道:“尚知甚?”
刘浓将茶碗一搁,迎目萧然,淡然道:“但闻曲,不闻其他。”
二人并肩入内,萧然嘴角始终带笑,刘浓目不斜视,来福捧着锦盒亦步亦趋。
入城门,过槐道,至萧氏商肆门口。
她没有看丁青矜,就那么随便的指着刘浓,很高耸、亦无礼,却被她把握的极其天然。
这一滞,陡转即逝。
槐道中,数十名甲士沉默肃立,铁盔上插着盔缨,阳光照在铁甲上,泛着夺目异彩,甲薄,华而不实。领头甲士按着刀,捺着沉稳的法度走来,朝着宋祎重重阖首:“娘子,可否起行?”
笛有九孔,一气六合,两归。
刘浓点头道:“临时安待。”
等得三息,见刘浓未答,独自走到山草绝顶,迎着风,纹荡着一身的绿纱:“幼时,宋祎从师学笛,笛音陈迹斑显,问师何如,师曰:你我皆笼中之鸟尔,故,自缚于音。”言至此处,像个小孩子普通扬动手中的青玉笛,回目笑道:“若使日不落,若使山涧青,水流亦潺潺,结芦伴云眠,难道赛仙?”
“且慢!”
这一刹时,统统的阳光皆笼于她的眼中,泛着波澜星辉。刘浓阔步走向她,至其三步外站定,深深吸进一口气,沉沉一个揖手:“若不肯往,刘浓可助。”
萧然淡淡一笑:“然也,曲中自成心,音中自相知。瞻箦乃华亭美鹤,隽誉尽播于江左,行水歌君名,逢道皆闻君……”言至此处一顿,微微昂首,深深的看着刘浓,慢声笑道:“瞻箦慧达绝伦,丁氏锦匹之事,不过戋戋一指尔,然,萧然与君订交,故而有一语不得不言,尚望瞻箦莫怪。”
氛围略显奇特,刘浓晓得何故,却故作不知。若论友情,红楼七友中,刘浓、袁耽、褚裒、谢奕四人交谊最是稠密,至于桓温已划一被剔除在外,而萧然却雅淡若水,与谁都有友情,并无深浅之分。萧然眼中有异,刘浓岂会不见,非为别因,想必是为宋祎。
这时,萧氏管事凑上前,礼道:“刘郎君且往,丁郎君且随我来。”
宋祎在前,刘浓在后,相隔三步。七月七,将近秋,阳光绵软,落叶三两。宋祎专捡落叶踩,轻风悄旋轻纱,刘浓心中安好,俩人皆无言。
“助?!”
“梅,梅花三弄。”
“呜……”、“呜呜……”
萧氏管事将刘浓领至院外而止步,萧然迎出来,面上神采淡然,眼底含笑:“瞻箦,别来无恙否?”
“如此,且随我来。”
槐道口,刘浓与萧然道别,钻入车中,眼底光芒闪动,犹在思考着萧氏商道一事,在当今乱局下,能保持商道通畅,非控军权势而不成为,何人,在与萧氏暗通款曲?
……
绿衣女郎淡淡的打断刘浓,刘浓缓缓抬开端来,只见她已回过了头,正看着远方的渡口,捉着青玉笛的指尖悄悄跳动,声音略冷:“君如何得知?”
少倾,萧然悄悄一叹,沉声道:“瞻箦,君之美羽蓄之不易,君,理应爱之,惜之!”言罢,深深一揖,话未几言,尽在一揖中。
“子泽留步!”
“请。”
刘浓揖手道:“尚好,谢过子泽。”
“非也。”
宋祎退后一步,仿似被吓着了,眼底星光扑索索乱闪,继尔齐齐一黯,眯眼问:“如何助?”
刘浓剑眉不着陈迹的一皱,这甲士在偷窥本身,固然仅是仓促一瞥。
“哦……”
宋祎却自他的眼里读出了别样的神韵,捉着青玉笛的手微微一滞。
舟已去,人杳远。
宋祎回目俏顾,嘴角洋着朴拙的笑,一瞬又不见,以青玉笛指着刘浓:“君有大舟,君有美乡,何如,何如……宋祎不肯往。”不待刘浓说话,青玉笛再一点,又道:“君已非昔日,更若美玉也。离山送别,意已至也,宋祎就此别过,望君莫念,绿萝mm,君需顾恤。”言罢,媚媚一笑,欠身万福,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