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伊人几何[第2页/共3页]
一起蒲伏往上,月白与粉蓝两个身影状若起伏的音阶,充满调和的美感。
“十……”
拍了鼓掌,撩起袍摆,跪于坟前。
大礼三稽以后,革绯递来酒壶与丝帕,刘浓只接了酒壶,将满壶好酒沿着坟头细细一洒,酒水入土即浸,仿佛闻声有人在赞:“虎头,好酒!”
沿着曲折的青石小道拾级而上,因天气较早,山中不见游人,唯闻林梢之鸟跳脚轻唱,轻风透叶而来,夹带着昨夜的雨露,更显清湿清幽。
漫不经心的目光俄然一滞,在高台的角落里,踞着个黑碳头,躲在女仆的身后,双手作爪按在地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头乱发遮住眼睛,自裂缝处乍射野兽般的寒芒,仿佛随时会一跃而起,扑人嚼噬。
接过革绯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渐渐走到一块飞石下,抬头一望,裂了裂嘴,撩起袍摆往上一纵,几个起突便至石上。
初秋深巷,晨阳掠痕,青墙班驳。
“十,十一,十三……”
来福转头歪嘴笑道:“小郎君,他十岁,能听懂。这胡人小子,长得可真壮!”
车行至十丈外,由然一顿。
“是,小郎君。”
“嘶啦啦……”
“啪啪……”
刘浓笑了笑:“放了他,若愿便随,若不肯,也由他。”
卫玠之墓在杂草道的绝顶,孤零零的卧在两株青松后。
一丛秋雁由建康城上方遥遥而来,领头的雄雁眼看即将飞临新亭时,不知何故将身一旋,一振双翅插向北方。
刘訚皱眉道:“小郎君,此羯人虽是年幼,但却凶性顽野之极,莫若刘訚先将其带回,待挫其野性后,小郎君再择其所用。”
“走吧。”
“是,小郎君!”
“虎……虎虎……”羯人被两名白袍死死压抑在地上,但他却奋力抬开端盯着刘浓,喉咙里收回沙哑嘶吼。
到得半山腰,青石巷子一分为二,一条向上缠绕盘荡至山颠,一条往左斜伸。择左道而行,草丛极深,渐行渐深渐不见路,刘浓有着七尺身躯,与草丛并肩而齐,革绯身材娇小,整小我都被青丛之海淹没。
刘訚踌躇道:“小郎君,这……”
前唯多险,任重而道远。
刘訚顺着刘浓的目光一看,笑道:“小郎君,那是羯人,两缗钱。”
“娘子,小些心……”
凝睇一阵,面前恍似呈现卫玠清癯的身影,面色还是惨白,眼里带着赞成与笑意,又模糊有着多少迷惑。
“虎……”
“锵!”一名白袍恐他惊着小郎君,抽出腰刀,欲以刀背击之。
刘浓按着膝,重重一个顿首,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昂首,指着面前被酒水浸出的班驳陈迹,说道:“世叔,洛阳在此,建康在此,虎头欲至洛阳,然有人拦江横截,往不得,亦退不得。尚请世叔在此松间稍待几载,虎头将于此城,缓积薪火以期厚发,终将一日,虎头定携世叔之魂与叔母相见于洛阳。”
革绯下车时,刘訚看了她一眼,而后便随车步行,当至桥畔时,刘訚又号召侍从赶出一辆牛车,车上置放着各色物什:新茶、琉璃、美酒。他向来细心,小郎君尚未至建康,各色礼品便早已备下。而这城外别墅所处的位置,恰是昔年刘浓母子暂居之所,刘訚花重金购之,将别墅推倒重修,与往昔相较,同而分歧。小郎君乃怀旧之人,定喜。
刘訚愣了一愣,带着两名白袍走向高台,半晌后大步回返,手中牵着一条铁链,另一端系在羯人的脖子上。那羯人手上也捆着粗绳,正不甘心的咬着牙挣扎,扯得铁链荡来荡去,刘訚一个没牵牢,铁链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