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俏婢碎湖[第1页/共4页]

“哦，柳儿可否……”

碎湖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小郎君，你是华亭美鹤本该直入彼苍，如果累了，另有碎湖呢！”

巧思一声悲唤，颤抖着抬开端，却见小郎君已然离席而起，直直迈出了室内。芥香犹卷，字墨未干！可本身却晓得，小郎君恼了，自此今后，她与小郎君怕是六合相隔，再无能够了。自小她便喜好与姐姐争，常常皆能赢，但是这一回，却败了吗……小郎君，非得我嫁来福吗……

说着，侧身朝着碎湖深深揖手。

小白兔，一对！！

“青葙草……”

“小郎君，咱的了？”

凌晨，薄雾，白袍来往。

恰逢燕子飞时，双双。

“娘亲！”

二人沿着回廊而行，刘浓在前，碎湖随后。

“颜先盈瘵，恐难平复。微居抱病，虑不言计，计已为苍……”

留颜道：“主母，刚歇下！”

微微一笑，朗声道：“事有从权，事不避嫌，碎湖你起来！”

“嗯，另有不敷！”

以往，碎湖隐为六婢与众小婢之首，余氏为仆妇之首；然自从刘氏将绿萝指派至刘浓房中，碎湖便避嫌不再管内婢之事只顾外事赋税。刘浓本不肯过问此事，想借此煅煅碎湖，但是本日是巧思，明日则会是谁呢？人多心多事多，需得为碎湖正身正名啊！且立法，不在罚，只在引觉得戒尔！

知你不肯！

巧思本欲再辩，悄悄转目时却发明小郎君面沉若水，尚是初次见小郎君似恼，心中既是委曲又是怯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番挣扎后，终是凄声道：“小郎君，婢子是巧思不假。但是小郎君，巧思只想好好奉侍小郎君，这亦不成吗？碎湖与巧思一模一样，为何她奉侍得，我就不成？”

刘浓一声轻叹，微眯着眼睛逐着雾海，慢声道：“碎湖，终有一日，我将往洛阳，看看那边的山与水；或有一日，我会至极北，看看那边的风与云。而现下，这里的青山与雾，便是我的根底。我欲往北，再北，却离不得它。是否能鹤唳长空，是否可漫尽长安，皆在于此。”

刘浓并起二指微一敲案，剑眉渐凝，巧思身上的香味和碎湖有着微小辨别；碎湖因久随他感染芥草，身上便带着淡淡的芥香味，而巧思则是一品沉香！

刘浓淡然回应着，身子却绕过了她，徐步而至刘氏面前，缓缓跪在地上，随后深深顿首而不起，说道：“娘亲，儿子有事！”

刘浓见她将身子渐渐放软，心中暗松一口气，这几年来两家已经搅在一起难分你我，若还是隐着藏着何时是个头？不如就借此机遇挑明，以免今后再肇事端。不过，彻夜只是个开首，相互心照不宣便可，尚另有要事呢，遂朝着刘氏再度扣首道：“娘亲，儿子有一请！”

“虎头，怎地了？”

“巧思！”

唉！

六年来，华亭刘氏只要外事而无内事，一则是初始内事太少，只要刘氏母子和两婢；二则是士族初建，世人目光皆在外，未顾及于此。但是现在，不算杨少柳的人，单是刘氏一家，大婢便是六名（新晋两名奉侍刘氏），小婢则近三十，仆妇亦有四十来人。几近百人奉侍刘氏母子与杨少柳，若再不立个章程，没有管事拿辖，今后若刘浓另娶妻增人，定乱。

满月已歇，鹤纸窗犹透光。青铜雁鱼灯燎着火苗，仿如有灵。

将笔一搁，凝神细看，笔迹草率反不如以往，可若深辩，模糊似具多少章法，说不清道不明。刘浓心中却甚喜，暗道：看来真是触摸到了笔髓神意，是以笔锋才会蓦地混乱。若能熬过这段光阴，便可具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