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纵横无敌[第2页/共4页]

帐外甲士奔入草丛中，提着头发，将头颅拽起来，抬头一看，心下犯难，但见中军大帐佐近，竖着十余旗号，何如，每一杆旗上俱已插着头颅。甲士想了一想，转目睹营外刚好竖着一支长枪，眼睛一转，走到枪旁，摆布瞅了一瞅，“噗”的一声，将头颅插在枪尖上，拍了鼓掌……

石虎纵马直撞，高高勒起马首，马蹄落下之际，将一名晋军连人带盾踏入血泞，继而，猛地一挥刀，将一名晋军削首。

“瞻箦，瞻箦……”

“杀，杀……”

……

“哗，哗啦啦……”

“瞻箦，瞻箦……”身后有人大唤，扭头一看，只见谢奕正站在尸山血海里，朝着他冒死的挥动着长枪。

方园三十里，到处染血，方园三十里，血浓如泥，莫论胡人与晋军尽皆咬着牙厮杀，挥刀，斩头，进步，进步……

“白袍，白袍……”

“唷嗬，唷嗬……”

朔风逆贯，拉响于耳边，耳际不闻他声，唯余铁蹄排城！所过之处，即若铁犁划地，拉起一道血槽……

“佛图澄比丘，汝之神明安在？汝之神术安在？汝之所言，生即乃死，死亦乃生，存亡之循环，安在？”石虎蹲下身来，以刀敲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璇即，走到案边，提起酒壶大大灌了一口，遂走到头颅边，歪着脑袋瞥了瞥，冷冷一笑：“汝，为何尚未循环重生？”言罢，猛地一脚将头颅踢飞。

胡人们扬着弯刀，挥动却已软绵有力，晋军抬着巨盾，暗觉浑身的力量如涓褪泄。

战鼓震天，郗鉴放弃了头盔，顶着满头斑白乱发，光着膀子，冒死的擂动着牛皮鼓。伴跟着激昂的鼓点，一排又一排的铁甲踏着方步，扛着巨盾，抬着长枪，举着弓弩，迎向来敌……

“石虎授首！”红色的陆地中，盛族着一簇红莲，八百炎凤卫跟从着白骑黑甲，将统统前拦之敌，撕碎，踏烂。

“唰唰唰……”

凌晨，澜雾如锁。

“唰！”刀虽卷，锋犹寒，白衣佛图澄的头颅悠悠然的飞起来，蛇发如草，死不瞑目。继而，“扑通”一声坠地，尚且滴溜溜的打了个转。

“冉良安在？”刘浓扭头一看，见祖盛难阻石虎，唯恐功亏一溃，当即大喝。

“嗵嗵嗵……”

当是时，石虎虽全军怠倦，然尚存六万不足。郗、谢联军，总计两万八千。郗鉴处兖州时，常与石虎比武，故而，石虎未予轻敌，待士卒饱食以后，狂擂战鼓，右军仍取长蛇岭，前军直袭郗鉴，左军迂回，企图将郗鉴亦归入怀中。

永昌元年，八月初七。

“蹄它，蹄它……”

“汝率本部三千骑，速取石虎！”

马蹄踏着血水，溅起血花朵朵，目睹日渐西移，敌势却危然若山，石虎眉头微皱，嘴角裂翘，盔上两缕长缨不住颤抖。逯明昂首瞅了一眼石虎，见石虎眼角肉瘤泛红，心知单于元辅已然怒不成竭，遂冷着一张脸，静待石虎发令。

是夜，冷月洁白，冷静的看着身下这一幕重现。

鼓声如浪，喊杀声已哑，唯余血，流淌……

红日，撕雾破澜。郗鉴中目血红，按着右胸，手指溢着丝丝鲜血，方才，他鼓战过近，一时不察，竟被流矢击中。幸而，亲卫将他扑倒在地，如若不然，命即休矣！待得此时，两军即若牛犊角力，任失其势，必将呈溃。

与此同时，石虎前军、左军、右军，因间隔太远，且与郗鉴烈战正憨，故而，尚未得见石虎中军大纛已逃，各自为战。

“嗵嗵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