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对美婢[第3页/共4页]
问:“娘亲,嫣醉和夜拂呢?”
李催一家惊得面面相窥,神采恭敬的退下了。来福和刘訚也跟着忙活了一整天,便也自行下去憩息。
李催见小郎君坐在案后,不言不语,心中甚忧,怕贰心中不喜两个季子光吃不干活,便道:“小郎君,小人本来亦是北地的庶族豪门出身,只是逢着家道中落,才弃了诗书种田为生。小人识得几个字,会记账,农田也能筹划。还望小郎君莫嫌弃,能恩顾收留。”
来福在竹林小桥边翘首张望,瞧见了牛车,边跑边呼。待瞥见刘浓从青帘中探出个头,向他挥手。他脸上的神采,刹时由焦心转为欣喜。
刘浓笑道:“统统都等娘切身子好些吧,到时候,孩儿陪您一起去。”说着,瞅了瞅侍立在旁的两个婢儿。
胡乱的穿上搁在床边的葛袍,没有束发戴冠,扯了一条月红色的飘带系了头发。把那伏着的婢儿一阵细瞅,端的一模一样,也不晓得她是巧思还是碎湖?微微一笑,拿了一条白梅丝毯,悄悄的往她身上一披。顺手,提结案上食盒。
“见太小郎君!”
刘氏道:“她们回西楼了,虎头,杨家小娘子真的好人。在你们走后不久,那些庄丁便来肇事,被嫣醉和夜拂骂了个狗血淋头。厥后,来了一个穿青衣服的,不知和他们说了些甚么,那些人便都退走了。”
悄悄的扣着桌面,思考着,稍许,说道:“你们阖家随我,我自是感激的。本日之事,想必你们也晓得。有人欲与县丞一起谋我,可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我刘氏现在虽是暂居于此,但不日便会注得士籍。若你们诚恳待我,我亦不会相亏,自会将你们一并归入刘氏家生。”
两个女婢齐答,随后又一一上前与刘浓见过。刘浓被她们晃得迷了眼,只觉就是一个模型里倒出来的,底子就分不清谁是谁。
说着,按着身边不听话的小儿子,再度重重跪伏在地。
脆嫩的声声响在耳边,却不是嫣醉和夜拂。抬开端,略一扫眼,愣了,啊,双胞胎!
溪上小桥过于狭小,牛车不能通行,刘訚便领着朱焘的侍从绕林而行。刘浓担忧娘亲的病情,疾疾的踏着小桥,边行边问来福大夫如何说。
两个婢儿,也各自抿着嘴,忍着笑。
刘浓怕她担忧,便将事情都一一说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摸着脑袋,羞怯道:“小郎君,来福,来福自作主张,多买了几小我……”
来时车单,去时成双;来时忐忑,去时洋洋。
另一个婢儿低声道:“小郎君,夫人睡着了。”
府君送礼,两千贯!
屋外,夕照已经完整沉下去了,苍穹昏黑如盖。刘浓将将绕过转角,便见在走廊里候着一群人,高高矮矮,有男有女,有长有幼,见了他齐齐跪伏在地。
嗯,来福倒是挺会挑婢儿!
在这乱世中,另有甚么是比稳定更好的盼头呢?
刘浓暗思:本来如此,怪不得她们能识字。我的根柢薄,娘亲的贴身女婢亦是门面,如果甚么也不懂,说不得今后便得由我亲身来调教。如此甚好,能让我省点心。这李催能识字记账,可未几见,今后建庄园,诸般琐事繁多,有处所借用到他。
西楼还是如昔,没有任何声响,也无人张望。
一把拖过了他,紧紧的搂着,用脸厮磨着他的额头,眼泪扑簌簌的直掉。颗颗咸咸的泪珠,滚到了刘浓的脸上。
刘浓坐在牛车当中,驰驱了一天,最为疲惫的时候已经熬过了。到得此时,反而感觉有些莫名的镇静,挑着帘眼望着傍晚下的江南。天空极是高远,一簇秋雁正在穿戴云翦。繁忙了一天的耕户们,背依青山与稻田,嬉笑于田埂。在那水墨盎然的远山之边,错落有致的衔着座座庞大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