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观蝶舞[第3页/共4页]
秋荷平铺直展,轻风四拂,撩起阵阵泥土和青叶的味道。在那荷塘的中心,亭,长宽各有五丈。一杯月锋斜挂在亭角,映得亭中影影绰绰。一个青袍男人,危危的坐在亭边横拦之上,袍衫后摆随风轻扬。只借着横着的一木,定如泰山而不坠。一把焦桐琴,打横置于盘着的双腿上。
刘浓被他逗笑了,笑得都雅之极。笑声由低至高,回旋在三帆顺风的香炉上,跟着缕缕轻烟而绕。
这回,刘浓没用拳头抵他,而他也没有死死的箍紧,深怕本身一个不谨慎,便把瓷玉娃娃一样的小郎君抱坏了。
刘浓长身而起,迎着琴音便走。碎湖收了毯子跟在他的身后,目光逐着他飘来荡去的乌发,晶亮晶亮。他一小我,束不来发,没有着冠,只以一根白飘带系着。林间的月光没有斑点,只作莹莹,木屐落地,落叶沙沙。
碎湖碎步跟在他的身后,直追,轻声道:“小郎君,就这么走了,人家还觉得我们用心偷看呢!要不,碎湖代小郎君去回见一下。免得,失了礼数!”
碎湖想找个地缝啊,她想钻,胸中有小兔子乱跳,嘴里慌乱非常:“是,是不是,很,很丢脸……”
一个声音悠悠的从林间飘来,他微一回顾,有人穿林而过,踩着满地的落叶。她捧着白梅丝毯,软软的行到近前。她来得有一会了,远远的看着自家小郎君,单独坐在溪边,时尔点头,一会又低喃,不敢打挠,见他要往地上躺,心中一惊,从速出言而制。
小美婢掌灯,跪坐在他的身侧,低头敛眉。他坐在案后,双手抚膝。灯光映着他的侧脸,摇摆生辉,真是个如玉小郎君,美婢羞了脸,埋得更低。
刘浓道:“无妨,万事初启,总会有磕磕碰碰。”
刘浓摸了摸脖子,说道:“如果现在去,才更加难,还是开溜吧!”
夜月高悬,林风悠悠。
呵,可不是嘛。她的眉心上方浅浅有着细纹,呈粉色;月光低低,有些看不清。刘浓倾着身子,细看。啊,猎奇异,像蛾纹。这不是描上去的,是天生的哎。
刘浓从速掉过目光,脸红了。
刘浓缓缓点头,徐烟开端缠脸,刘訚撤退。
说完,回身便走,木屐踏得缓慢。
刘浓侧耳一听,有丝有缕,悄声道:“嗯,真的呢,不是水声,是琴音。这大早晨的,谁有如此高雅兴趣?”
方才行到小桥边,一个声音脆脆徐来。嫣醉坐在桥梁上,荡着两只小脚,红底蓝边绣船鞋,一晃,一晃。
十指缓扣,或拔、或挑、或拂,便有水击山石叮咚,便有清风过岗仙嗡,便有柳叶拂廊徐笼。
刘浓笑道:“我注籍在华亭,本可择日便起行而往,何如另有诸多事体,需得在建邺稍待些光阴。娘亲久泊方安,我们前去华亭时,不成再如本日这般居无定所,你可持十万钱,先行。看看有否合适的庄子,非论大小,购买一栋。趁便,亦可相些面善有能的流民,以待他日之需!”
院外,是月色的天下,含着林梢,透着远处的青山薄如纸。近处,竹林在轻风中轻卷,落下叶片点点沾身。溪中泉水缓而无声,人行于其上,似游走在光阴以外。而这统统,静澜的像一幅画卷。
刘浓笑道:“哦,那天,偷偷看我的是谁?”
“小郎君,躺不得!”
刘浓挑眼而视,嘴角微扬,却始终辩不出,她是巧思还是碎湖。她微微的咬着唇,低声道:“小郎君,我是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