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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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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魂有不及[第1页/共5页]

白袍郎君挥掌拍了下额头,泄气道:“倒把这事给忘了!”

青袍郎君想了想,点头跟上,走到一半,实在割舍不下,说道:“不可,我得归去,想体例把广陵散谱讨来!”

一名高明白袍按着剑,行到亭角,顿首道:“小郎君,日头已西,我们得回了。再不回,恐怕入夜才气归,主母会担忧。”

陆始点头道:“嗯,不谀不媚,明礼而知进退,是个傲气躲藏的人!七弟,你若要交,亦无不成。不过,需得谨慎!”

刘浓心中微惊,行礼道:“本来是江左陆氏郎君,华亭刘浓见过!”

风杳杳漫来,裂得袍角纹展、波展。

俩个郎君追着琴音,踩着松中小径徐行。时有青草扯袍,渐或鸟鸣于枝;有白兔穿越于此中,有陈年落叶铺染青苔;再闻得琴音幽然,直觉胸中广漠垠垠,镇静非常。

值逢阳春,烟含初柳。

“呀!”

青袍郎君神采一黯,他实在爱煞了刚才那支《广陵散》曲,可总不好让人违悖孝心,神采便有些怏然。

“唉……”

来福抱着琴,一声呼喊,三名白袍围过来,随后自那松林深处,再钻出两名青袍剑卫。这两个青袍是李越遴选庄中部曲,取其精锐而训的剑卫。虽说此时江东世态靖平,早非昔年流匪四窜。可来福仍然不敢粗心,此次小郎君去会稽访朱焘,连他本身一共六名白袍、两名剑卫相护,另有两个白袍则在山下守牛车。

刘浓迎着劈面而来的柔风,叉着十指举向天,伸了个懒腰,笑道:“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归去见巧思!快有二十来天没见着了吧?来福,你想不想她?”

公元316年,匈奴大司马刘曜攻陷长安,晋帝司马邺坦胸露臂、口含国玉,牛车拉棺出宫门请降,御使中丞吉朗撞车而死。

白袍郎君提着酒壶,回身便走。

刘浓挑眼看日,如果在此地默谱,本日必定赶不归去,便道:“郎君有此雅兴,不敢相拂。只是家中母亲正倚门而望,不敢迟归。”

青袍郎君伸出左手食指轻靠嘴间,右手的手指则敲着柳树,似在捕获音阶。突地,眼中大亮,惊道:“这,这颇似《广陵散》!”

闻言,青袍郎君微怔。

“妙哉!”

二人对视而笑,琴音复兴,青袍郎君脚步加快,迎琴直去。

白袍郎君眉毛一挑,笑着揖手:“吴郡陆纳!”

刘浓见他们此翻模样,心中倒想起了一人,恰是那画痴卫协,嘴角渐渐升腾起笑意,说道:“郎君妙赏叔夜之魂,刘浓岂可藏谱自珍。如果成心,无妨留下府第名誉,非论山高水远,得闲之时,刘浓必携谱而往!”

高明白袍的脸上爬满了浑厚的笑,恰是来福。他看着面前的小郎君,心中有浓浓的暖意,此中更带着高傲,暗道:小郎君长大了,十四岁了,越来越有出息,越来越都雅。我们从洛阳至建邺,小郎君说要成为士族,做到了;由建邺至华亭,小郎君说要建庄园,亦做到了;小郎君说……总之,小郎君无所不能!

白袍郎君摸索着酒壶,嘴角上扬,眼睛微眯,长声叹道:“唉,除了他,还能有谁?此等风韵气度,真若卫叔宝复活矣!难怪能得郗公奖饰其:风神如玉!可惜只是一个乡县士族,还是北伧,不然到是能够交友。”

青袍郎君半阖着眼,远远的看着操琴人,轻喃:“此人是谁?竟能有如此风仪,浑似山中玉仙矣!”

……

俄然,陆纳似想起甚么,大声叫道:“等等!”

西晋亡!

陆纳撇了一眼身侧的陡坡,心中亦是后怕,坐在石阶上抹了把汗,然后洒然一笑,瞅着一只木屐已经断得不成模样,干脆两只都脱了,只着袜子,来到刘浓面前,笑道:“刘郎君稍待,另有一事相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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