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悲鸣失魂[第2页/共3页]
“咕,咕咕……”
捷报传至上蔡,华亭侯拍案大赞,座下佳宾侧目轰赞。
保卫垂首道:“不知。”
少倾,将丝履悄悄移至案角,手掌平平捺过案上左伯纸,提起狼毫,直通作书。
“皋兰被径兮,斯路渐;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情;魂兮返来,哀江南!”
待书毕,将纸卷作筒状,扯过一条冠带系于中端,浅笑着向鹰招手,鹰飞入案,爪下有纸,昌武取纸细观,面上红潮翻涌,嘴角笑容越来越浓,俄而,歪着嘴,稍稍一想,将冠带系于鹰爪,而后,默退一步,朝着鹞鹰,长揖。
太兴四年,八月初三,洛阳之战毕,歼敌两千,阵斩石勒十八骑,桃豹!
……
戴誉叫道:“将军安在?”
稍徐。
骆隆朝着许氏歉然一礼,随后,踏前一步,紧临高榻,大声念叨:“士稚吾弟,自兄北来,诸事庞大,尚未探弟于寿春,望弟莫怪。为兄素知弟志,欲北逐胡酋,挽澜于即顷。然,现在晋室势危矣,已若孤卵倒悬,故而,兄为天下百姓计,希弟……”
漫天扬絮,尽作魂钱,淮水表里悲鸣失魂……
太兴四年,八月二十八,浓秋。
鹞鹰飞临木窗,转了下头,扫视了一眼室外,待见无人,“嗖”的一声,斩翅疾插彼苍。昌武走到窗前,推开雕花窗棱,沉默眺望。
“别过。”
革绯烟眉微凝,端手于腰际,浅浅一个万福。
骆隆弯了弯身,瞥了眼祖薤微敛的眼眸,稍稍斜踏半步,微微倾身,低问:“将军,可醒?”
太兴四年,八月初七。
“啊!”
太兴四年,玄月初二,祖逖亡!
半个时候后,风声凛啸,乾坤沉默,唯余血河静淌,沿着草海、黄沙一起铺洒。
昌武极力的侧首,看了一眼窗上鹰,目光渐凝,痉挛缓止,深深吸进一口气,坐起家来,缓缓镇神,斯须,翻至榻下,趴匐身子,自暗中深处拽出一方木匣,挥却案上庞杂的酒盏,置匣于案。
……
“蹄它,蹄它……”
“念……”半晌,榻上人动了脱手指头,艰巨吐出一字,弱不成闻。
“誓,誓不撤退!却,却者,斩!!噗……”
“虎、虎虎……”地动山摇,斩马裂鬼。
“希律律……”马啸若龙,来回贯穿,鞭挞罪过。
“彼苍耶,何故无情也,夺我雄城,垂目天倾也……”
八千白袍围困两千胡骑,长刀挥洒,人头滚落如雨。戟锋滴血,如墙进,人马俱碎。巨枪撞飞、撕碎,搅烂统统劈面之敌。铺天箭矢如潮泄,苍穹为之色黯。
祖薤回身,浅声道:“方醒。”
“蹄它,蹄它……”
戴渊如坐针毡,整天醉酒弄赋,感慨时不予待,大将军势雄,徒何如兮!忽一日,有高冠宽袍者自寿春骑驴而来,暗害于静室,献呈一计。
而后,司马睿感思无载飘零无依,欲将无载下嫁宗正曹统。曹统其人,边幅堂堂,一表人才,乃曹魏宗室以后。焉知,当司马睿遣后妃石婕妤垂询无载之时,无载半晌未言,稍徐,珠泪盈盈,巧舌婉拒,表示欲嫁华亭侯。
雄将控马,踏着血滩缓缓前行,背后白袍为血尽染,其人右手横打剑槊,左手斜捉血首,待至刘胤面前,将头颅往天上一抛,斜挥剑槊,插首于槊锋,沉声道:“冉良,幸不辱命,桃豹之首,在此!”
太兴四年,玄月初二,寒露。斗指甲,将军卸甲。
“咕咕……”
“唰唰唰!”戟绞肉林,肝肠满地。
“标首关旗!”
一入虎帐,氛围冷凛若冰,骆隆将马递给保卫甲士,抹了把脸,问道:“将军,可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