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堂堂皇皇[第2页/共3页]
而此一击,恰若斩蛇于七寸,巨枪撞飞、脱落,具装骑顿时缓得一缓!落空巨枪之白骑,斜斜插边而走,反卷两翼。当即,具装骑呆了半瞬,随后咬牙扑向步兵两翼,却于此时,徐乂来了,蓄势已久的人马具装,撞上了长蛇之首。
锋矢抵刃,渐行渐近,已可辩清两边之眉眼!便在此时,两阵蓦地爆裂,铁与血的撞击、箭雨与惨叫交叉,强盗与保护故里的懦夫便若剑与盾,在此漫漫北风里,不共戴天,决一死战!
“战,战,战!!!”
“凿穿!”葛灌娘华甲绽血莲,一剑刺死身侧之骑,猛地一夹马腹,直撞火线。
具装骑!石勒按捺不住了,万五胡骑与九千敌骑对撞,倾刻之间,不但未能救出步兵,竟连敌阵亦未靠近,半途即为敌骑贯穿、豆割!若再不救万余步兵,待溃势一成,必将倒卷!当即一挥手,两千具装骑,倾洪乍泄。
暴怒如潮,持续三击,直直撞向敌阵。
与此同时,韩潜阵中亦暴起团团大吼,随即步地分裂,精锐步兵踏着整齐雄浑的法度,逼临敌阵八里外,长枪如林、刀锋若雪,盾墙如山、弓羽若茅。
“诺!”一字若山崩,乾坤失容,风潇暗淡。唯余雄浑的气势斩天裂地,唯余铁林滚滔誓必摧敌。少倾,华亭侯眯着锋眼,缓缓拉上面甲,一夹马腹,冲至山坡,大声道:“吾与汝同袍,吾与汝同战!辗碎胡人,战!”
石勒居高临下,冷冷瞥了一眼,但见刘浓四千铁骑居右翼,缓缓踏蹄,如浪叠进;韩潜率五千骑居右翼,后阵乃两千具装骑,正行换马具甲。中军?中军大氅竟随刘浓而动!傲慢,傲慢至斯矣!心中怒不成遏,嘴角抽搐,面色却越来越寒,对身侧夔安点了点头,冷声道:“此战,在所不免。然,不容忽视,撩战而前!缠敌步兵,撞碎右翼!”
身披雪铠的飞雪刨蹄纵啸,而后重重落地,溅得尘沙四射,而此时,昂扬的、冷凛的声声响起:“诸将,诸军,安在?”
诸此三路,荥阳最危,陈留最雄,刘浓却舍荥阳而援陈留,为此曲划一将极其不解,殊不知,却为荀灌娘一语道破,求木之父老,必固其底子,豫州之底子在陈留,而华亭侯方掌豫州,内忧内乱齐来,若可将石勒敏捷击败于陈留,凛冬将至,石勒必将龟缩于邺城,届时,即使冀保与逯明占有荥阳郡北,只需荥阳城不失,陈留与虎牢便可反戈铤击,三路齐出,将其赶出荥阳。而此一战,华亭侯掌豫州想必再无他议!
当此际,石勒收拢刘鹰残军,缓缓后撤,垒阵于陈留东,刘浓并未入城,扎阵于陈留南,韩潜见刘浓前来,心中豁然一松,刹时体味刘浓战图,仅留三千守军,率万七雄师出城,背城布阵。
北风吼怒,冷凛如刀。
一颗颗头颅飞向天空,滚落血滩,断臂残肢即若粟草,被分裂,被踩踏,吼声、金铁交代声、剖肚流肠声,充满十里。
“哗啦啦……”
夔安久经战阵,当即鼓军阵列,蒲伏迎前。待至五里外,顿住步地,而此时,两军步兵间隔一千五步,骑军掩后十里。
“轰!!!”如山对撞,人马崩裂,似浪倒卷,冲向敌军本阵。胡人步兵伤亡已达三成,见势不成为,败退如潮,刚好将已方攻击刘浓的轻骑夹于当中,进退两难!便有人见退路已封,掉转枪头,冲向追击之步军。
值此存亡之凛冬,刘浓深知,此乃二胡之摸索,若不能将其首轮佯攻拒之于门外,且战而胜之,暨待来年春季,二胡必将罢止互峙,携其主力疯涌南卷。而其三路入侵,呼延谟兵势最弱,却可管束颖川、汝南,豫州军、粮不堪齐攻,华亭侯当机立断,当行两守一攻,即令刘胤率颖川白袍着情事战,以守代攻;再致信入荥阳,陈晓短长,望李矩遣民入山,收拢军势,扼守荥阳城,复令韩续、董昭等将死守虎牢关,拒冀保于荥阳之东,引其绕行虎牢,从而滞误战机;而华亭侯本人则尽起六千铁骑,直插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