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落盘天下[第1页/共3页]
祖盛不屑道:“王元军势虽雄,却非马伏波悍勇,稍后抵背一击,玉鞠定当授首而泪泣尔!”
“然也!”
“诺!”
谢奕度步至案东,俯身掌案,眯着眼睛,细观晋陵,他乃三品步兵校尉,掌镇北军五千,郡军两千。袁耽跪坐在他身侧,看着案中的历阳郡,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彦道,休得,休得讽刺!”
褚裒摆脱袁耽的手臂,满脸涨得通红,简贵儒雅之风顿丧,神采间却又带着多少对劲,朝着袁耽便是沉沉一揖,随后,又向着四周众友团团一揖:“诸君,莫,莫再讽刺……”
便在此时,莺雪款款起家,朝着世人深深一个万福,娇声道:“诸君以盘为天下,势演乾坤逆转。妾身莺雪恰逢于会,颜薄仪陋,唯余舞姿尚可堪得,愿以《清风》作楚舞,聊滋其性!”
刘浓悄悄出室,唤过白袍,命人在室中另一侧,置上美酒与吃食,且令梳燕知会徐氏,多备些清蒸鲈鱼,以待稍后鼓起,世人温酒共食。再命白袍环伺于院外,不得令,不容进。
顷刻间,室中顿时为之肃杀,便连窗外的雪也仿似刹时一凝。
满座衣冠胜雪,觥筹交叉时,鱼龙并起,蓦地回顾时,美人舞婀娜,不尽妖娆……(未完待续。)
世人执篾而赞,当下各陈已位,各列已阵,推兵演势,搅弄风云。未闻厮杀声,仅余竹篾来往,铁阵撞铁阵,满脸冰寒。
“哈哈……”
“咳!彦道,季野……”
绒雪翻飞,覆盖四野。
褚裒道:“彦道即为窦融,季野鄙人,甘居其末,愿为牛邯,以待君来。”言罢,扬了扬黑布竹篾,陈十三路豪渠于陇山。
“兵行于水,胜负难料,茂荫,且谨慎马失前蹄,坠却一世英名尔!”
刘浓答道:“逢夜中起,梦感怒江卷浪,故书三字。而后,再不能为。”
殊不知,有人抢先一步,祖盛不擅书法,早已等得不耐,当即便嚷道:“妙哉,瞻箦之字妙哉,季野批评,妙哉!彦道戏尔,亦然妙哉!”待胜利将世民气神转移,浓眉大眼的骑都尉摸了摸肚子,把手一摊,叹道:“何如,繁花簇绒难填腹中空空,令人极思鲈鱼之美也!”
桥然微仰着头,虚着眼睛,叹道:“怪道此字,动之若暴风袭草,寂静若雄山巍峨,瞻箦此书,已不弱于王逸少矣!”
朱焘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浓一眼,慢悠悠走向食案,提起一壶酒,啄了一口,哈出一口酒气,来至案前,举壶环环作邀,朗声笑道:“昔年,马伏波堆米成壑,纵摆兵家要势,帝见之则喜,言,敌势已尽落我眼,必将胜尔!现在,瞻箦此物犹胜米壑,莫若我等亦习马伏波,纵论山川兵势,横摆大江怒卷,何如?”
朱焘一声长叹,无法的耸了耸肩,捋着短须,神情欣然,明显未得破城之法,叹道:“蜀地甚险,易守而难攻,若得雄师逐水逆上,或可直取江州,逼临成都,何如朱焘独一两万死卒,夺城可矣,破国却难,其何如哉!”
桥然撇了撇嘴,懒洋洋的道:“我愿执黑方,从王元军势,兵据陇抵。”
谢奕瞅了瞅桥然,又看了看祖盛,再溜了一眼刘浓,拧着黑布竹篾,嘴角一歪,笑道:“谢奕鄙人,愿为黑方守将周宗,扼守关内,但观风起云涌。”
一言既出,如金坠地,袁耽、祖盛为其所慑,捧着竹篾齐声应诺。
窗帘已挑,帘外云雪霏霏,室中干净如素,地上铺着整齐的白苇席,长三丈,宽两丈的庞大矮案占尽室中一半,细观案中,堆土作山,捏沙为城,中有大河小溪数不堪数。颀长的竹篾分置于东西南北,可容数人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