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兵临城下[第1页/共3页]
两百三十里……石兴想了一想,问道:“单于元辅安在?”
“报……”
“韩潜!!!”
……
“嘎吱,嘎吱……”
“司州!!”
“上蔡!”
“混账!”
石虎骑着高头大马,满脸风尘,眉宇铁寒,早闻祖逖帐下韩潜擅战,对阵半月,果不其然,韩潜这贼厮用兵如神矣,不是断粮,便是截道,教人防不堪防,偏又绵似柔布,重拳击之不着力,反受布中针灼。
韩潜逐石虎于野,勒马于韩王墓,墓前古祠有联,上书十字,即乃:‘存亡一知已,存亡两妇人’。知已者,乃萧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萧何。两妇人者,一者乃漂母,施饭之恩,得以保身;一者乃汉后吕雉,斩名将于钟室。
夔安乃石勒十八骑之一,幼时曾随异人,习得兵法与相术,现在见得满入夜雀,眉头紧皱,蒜鼻乱抖,此乃大凶之兆啊!
顿时,城墙上炸响一气,乱七八糟的质疑声、惊呼声充满于耳,刺得李矩面上红一阵、青一阵,眉心乱跳,按着箭剁口的手背出现青筋如虫,随后,猛地一捶箭剁,手上传来剧痛,其人却浑然不顾,指着吊桥口的刘浓,喝道:“休得胡言,尹安阖族皆在洛阳,安敢负我?”
这时,铁甲阵中复出一人,走到吊桥口,高举着火把,叫道:“李司州,吾乃祖将军帐下曲都言续,本日,我军与胡骑战于洛阳西,祖将军已然阵亡,莫非欲见将军之身,李司州方可托乎?”
同韩为姓,却非一宗,韩潜自幼研习兵法,对韩信极其敬慕,路过韩王之墓,自是得上马凭吊一番,何如戎甲在身,敌虽撤退非溃,是以只得摘下头盔,朝着野草丛中的墓碑拱了拱手,沉声道:“潜当习韩王,勤修戈甲,逐暴于野;却不习韩王,良弓当挂壁,何待妇人折!”
“莫非,尹安复投胡酋乎?”
李矩早已为其所惊,忙不迭地的穿戴好衣冠,仓促奔至城头,举起火把昂首一看,眼底蓦地一缩,白袍?江东之虎?军容如此鼎盛!连续窜的感概令李司州神思悠悠,抓着火把的手指,根根泛白。
鬼叫嘶哮,洗濯四野,令夕照亦不堪其烦,乌雀亦难耐其扰,扑簌簌飞了满天,而后,回旋于雄师头顶,“呱呱呱”的叫个不断。
……
石兴三十有许,面孔不凡,大嘴方耳,凸眉横骨,额缚金箍,耳坠金环,碧眼若雕,傲视之时,凛冽生威,见夔安神情有变,勒过马首,问道:“左司马,莫非,有何不当?”
冷月,将满未满,挂于峰巅,峰上有城,墙头灯火如丛……(未完待续。)
江霸疾步冲至近前,将李矩扶住。
“铁骑滚洛阳,自乃嗜血之兆!羊奴太多,过则伤人!草原之子,当嗜以羊奴,噬其肉,饮其血,剁其首,躏其身,以羊奴之肉,濯我身壮巍!而此,方可代代昌隆长荣!”石兴右首乃是冀保,其人亦属十八骑之一,好食人,最好食幼女,极其凶横。
刘浓掀起面甲,凝睇着十丈城头的李矩,半晌不语,璇即,纵马沿河漫蹄,直抵吊桥口,朗声道:“李司州,函谷关已破!”
“报……”
“袭卷洛阳!!!”
城上火把点点,城门都尉江霸昂立于城头,谛视着远处的火光长龙。
石兴裂了裂嘴,猛地一抽马鞭,笑道:“但使夺得洛阳,城中十万汉女,当犒全军,欢祭终月!两位司马,该抢先行择之,石兴后随也!”
八千步骑雄师,滚滚插向西南。
言罢,再也禁不住,头一歪,晕厥当场。
石兴带领两万步、骑,由平阳走河内,复自河内奔洛阳,雄师一眼望不到边,此乃石勒帐下精锐,曾横扫幽州、疯搅冀州,尽是骄兵悍将,一个个满脸横肉,神情狰狞,逢战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