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章 庭议表功[第1页/共4页]
“然也!”
江南,八百里建康。
闻言,骆隆慢条斯理的一揖,笑道:“兵器,将军何缺?将军所缺者,在人也!在倾慕赴北之人也!唯复土安民,方可代代不断,处置驱胡也!”
祖逖道:“长吏且度之,我意在兵器,亦或锄镰?”
“陛下,不成寒将士之心……”
骆隆笑道:“非也,铁石乃死物,唯人可活也!可将其铸为兵器,亦可将其铸为锄镰。”
骆隆跳上马来,向余莺伸手:“来!”
“吧嗒!”
“碰!”
祖逖脱下头盔,来不及抹去满脸的汗渍,疾疾奔至案边,捧起水碗咕噜噜一阵痛饮。饮罢,将水碗重重一顿,喘着粗气,虎踞于案后。刚经历一番苦战,阵斩两千铁骑,逼得石虎后退十里,据城而守。可他的脸上却未见半点忧色,江南乱势渐呈、朝局堪忧、雄师补给完善,各方琐杂狼籍之事,令老将身心怠倦不堪。
骆隆哑着嗓子,学着鸡鸣声,当颠末余莺身侧时,伸手一捞,将其携上马,轻夹马腹驰入村中。在村头,青青篱笆俺着草屋三两间,内间种多少瓜物,虽未见果,叶已碧绿。
……
镇西军,征西将军?
右首之民捧布而出,揖道:“府君容禀,此布乃我统统,其人夺之于道,故,不成不争!”
“啪!”
九五之城,司马睿坐床于九阶之上,神情略显疲态,眉心胀痛且微紧。
“要事,莫非李勿之事已然有果?”
骆隆淡然一笑,又与祖逖细谈一番,方才告别拜别。慢悠悠的度着步子,穿行于万军丛中,骑上一匹马,出营,来到雍丘城外小村中,一眼便见余莺在村口的老树下喂鸡。
刚晋五兵尚书的蔡谟捧笏出列,瞄了一眼刘隗,扬声道:“陛下,有一事容臣以禀,两月前,镇西将军呈奏为上蔡府君刘浓请功,然,不知何故,文奏搁滞至今,未议未呈。臣方入五兵,是以……”
“哦,原是如此?”
“诺,职下辞职!”
徐州,徐县。
“陛下,我等附议!”
张景肩头一颤,昂首一看,只见年过半百的儒将铁面如水,心中格登一跳,忙叩首道:“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猛地一掌拍案,桓温唰地起家,怒道:“戋戋小事,何故相争?”
祖逖眉梢一扬,深深的颔纹微张,顺手接过信,撕角仓促一阅,眼角寸寸绽放。“啪”的一掌击案,长身而起,来回盘桓于帐。很久,将信递于骆隆,嘴角一歪,笑道:“占义于理,施礼于上,杀伐从后,华亭美鹤已化江东之虎,了得,了得!”
祖逖率三万雄师,北渡淮水,直抵雍丘。石勒闻知大惊,当即命石虎率铁骑两万,自邺城而出,与祖逖对阵于陈留边疆。两军稍事几番接弦战,互有胜负,而后,各存顾忌,勒城束营,遥镇以待战机。
骆隆扫了一眼手札,揖道:“恭喜将军!”
李矩怒道:“缺铁?我等需铁,祖逖岂不需之?!做人行事,当以信为先!若不得信,李矩早为人亡也!汝等如此行事,教我李矩以何脸孔再见祖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放慢语音,又道:“退下罢,若非念汝多年劳苦,定斩不饶!”
……
当下,一干众臣纷繁捧笏附议。司马睿眯着眼,暗中策画,月前,若无祖逖勒兵寿春,遥制王敦,恐结果难料,祖逖,忠臣也!当即作决:“此事,隔议!”说着,暗觉怠倦难耐,挥手道:“若无它事,诸卿……”
张景眼底一缩,不敢抬首,答道:“护铁,送铁,不成惹事扰民!”
“华亭刘浓,豪杰也!陛下,此彰当表也!”纪瞻满脸笑容,声音顿挫顿挫。朝列之人皆知,他与刘浓友情匪浅,而他自知,刘浓与他,虽未明言,但实乃半子交谊,怎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