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何为士也[第2页/共3页]
宋侯沉沉一揖,身子伏得更低,挪步至刘浓身前,恭谨道:“刘殄虏,坞中有暗库,仅宋侯与郭匪几人晓得,且容宋侯领殄虏前去,以赎从匪之罪!”最后几字,落得极重。
宋侯身材肥大,却穿戴不称身的宽袍,动静之时,仿若草人披衣,极是风趣。待行至刘浓案前丈外,跪坐于地,深深一揖:“扶柳宋氏,宋侯,见过刘郎君!”
刘浓眯眼道:“何为士也?”
“多谢,刘殄不杀之恩!”
“且允!”
宋侯把珠宝步摇放入箱中,挑了挑眉,挽袖于眉,朝着刘浓一揖,道:“刘殄虏,剑槊独一五柄,大戟却有三百,乃是郭匪为颖川太守时获之。郭匪本欲以大戟成军,何如部曲力弱,使舞者百不存一;且,郭匪喜逃,戟士岂有刀枪从易,故而封闭于此。”一顿,小眼睛一眨,又指着箱中珠玉:“另有代价万金之物……”
……
宋侯小眼睛一转,殷勤的凑过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张黄皮脸涨得通红,方才将箱子翻开,捡起内里一枚珠光煜宝的步摇,笑道:“箱中之物,皆乃珍品,乃是郭默为南逃而备,意欲赠于世家大族……”
“诺!”
荀娘子嘴角微微一翘,冷声道:“果乃郭窜之是也,逃窜之精,赛过布兵!”
宋侯看了一眼刘浓,甩着宽袖窜入密道中,扑灭两壁上挂着的火束。世人鱼贯而入,下行数十步,沉势顿减,门路也渐显平整,再前行半晌,便见阳光斜探作束,已可一眼尽收。
刘浓走到木箱前,但见锁已不具,箱顶落满灰尘。
刘浓心神一震,细细一阵策画,笑道:“便如此,待回上蔡,遴选万民与青壮以及俘虏,择懦夫而入,建大戟士!”又对刘胤等人扬了扬眉:“八面剑槊极其可贵,若喜,可每人一柄!嗯,尚需替薄盛与徐乂留下一柄!”一顿,再道:“南北道已然贯穿,今后,可再为鹰扬卫增加一柄长枪,固于马翼,仅作冲锋!待横刀至,朔风与盘石,可各扩一百!雷隼,再扩三十!”
“汝需记得何为士也!命汝暂为鲖阳内吏,代掌其间安民之事!三今后,吾帐将有人率军前来,代为同戌!汝好自为之,切莫有负“士”名,若敢行乱举,定斩不饶!”
坞堡依山而建,呈灰褐色,背靠危危绝壁,左倚通途黑河,笼得数里方园,由正门而入,三条青石道贯穿全坞,每遇战时,可由摆布两条巷道安闲上墙,而正中之道宽达七丈,犹似一柄利刃剖开坞门箭楼,直抵坞中腹心。
刘浓道:“汝为何来?”
宋侯听得两腿发颤,低垂着首,小眼睛乱转,心道:此人与郭瘸子大异,郭瘸子爱财而胆细,而此人擅武,弄武且莽乎?非也,乱世之下,久谋于外而固已,酌思深远,难敌……
舒窈……
铃声便若舒窈的笑声,柔嫩而奇特,将铃合于手中,金色的铃铛衬动手甲上的血渍,极是夺目,却令品德外温馨,取出胸甲中藏着的香囊,抚摩着那凸起的纹路,再把金铃与香囊并作一处,以一条丝巾谨慎翼翼的缠裹,放入胸怀,拍了拍。心想:待事一了,需致信回江南,报安然,仓促半载,亦不知江南安否,娘切身子可好,游思安否,阿姐,荟蔚……另有她,皆需保重……
众将神情大喜,荀娘子眉梢一扬,正欲作言,却听刘浓又道:“兵贵精,而不在多!然,此番获马五百不足,百花精骑乃全军精锐,该当再扩。可先行酌选,静待南北铸甲!”
“叮铃铃……”
曲平也捧起一柄,面上笑容极盛:“华亭长刃易于布军,然,骑将当用剑槊!”说着,用手掂了掂,连槊带身,足有三十斤,轻重正合,便扭头问宋侯:“此槊何来,总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