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破蚕而出[第2页/共3页]
一整夜,刘浓的面前都闪现着墨璃那担忧的眼神。
桥游思悄悄叹了口气,撤回冷湛如境的目光,边走边想:‘他就是这般,高傲中带着脆弱的霸道,莫非他不知,全部刘氏上高低下都在为他忧心,到底何事……’
两人对视,各不相让。
刘浓微微一笑,揭开布衾,一个挺身利落的下了床,将拳对在胸前缓阔、缓阔,一边阔一边往外走。
“唉……”
晴焉瞥见了刘浓与碎湖,轻声提示道:“小娘子,刘郎君来了。”
白袍小队领,嗡声道:“多谢小郎君,戌卫庄园乃我等之职,不敢懒惰。”说着,看了一眼小郎君,踌躇道:“小郎君,现下才卯时一刻……”
刘浓穿过草院天井,悄悄推开门,屋内壁炉已燃,透着暖意阵阵。室中,铺着崭新苇席,苇席的一角,摆着食盒,置着琉璃茶具。
俄然,那雪人冷冷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悄悄一甩手上的雪水,看着面前乱吹乱燎的雪,淡声道:“七载心血,化为乌有。此败,败在心中。此败,败得普通,败得理所该当,毕竟是力不敷强。兵欲行其正,携万斤之力而往,堂堂皇皇。然,我之力皆在别人,已之力,薄如此雪,被风一缭,为阳一照,便化乌有。”言罢,嘴角挂起一抹淡笑。
“然也,唯已之力,方可依凭!来福,多谢!”
主仆二人沿廊而行,墙上雪灯犹燃,碎湖低声娓娓而叙,刘浓漫不经心的边走边问,将至北楼时脚步一顿。
雪,是上天的粉墨,三官大帝以大地为画板,以白雪为色彩,将东、西、南、北、中五楼尽数描作一统,一眼看去,浑然不似人间,仿若置身于冰林雪国中。
俄然,走在前面的刘浓头亦不回地问道:“现下,庄**计多少刀曲与剑卫,马军练习得如何了?”
刘浓淡然道:“来福,载将近,朝庭征召亦将至,来年初我便及冠,及冠后……理应前去北豫州。”最后一句声音虽是平平,但却带着绝然不返。
来福慢腾腾的起家,走到刘浓面前,按着剑、单膝跪下,雄浑的身躯如虎蹲踞,身后的白袍随风旗展。
碎湖端动手,款款行来,朝着刘浓万福。
“游思。”
“无妨,晨时氛围清爽,合法练剑!”
四张长案漫衍于室中,上面捏土作城,起起伏伏,恰是江南江北军事地形图……(未完待续。)8
刘氏看着远处儿子孤傲的背影,心中一阵阵揪疼,捉着杨少柳的手,忧色冲冲隧道:“唉,这可如何是好啊?柳儿,你可得帮帮他。”
“来福坐吧。”
“哦……”
“小郎君,婢子,婢子剪烛火,烟太浓了……”
杨少柳细眉一扬,冷声道:“让他自个先思思,若思之不通,少柳再行责……”
刘浓看了看火堆,吐着白气,笑道:“辛苦了,雪夜甚寒,篝火宜多起,每岗需置两丛。待换岗后,需饮烈酒暖身。”
看着帐顶上的雪蔷薇,刘浓渐渐的闭上了眼,刚一闭眼,刘耽的脸又闪现。
来福阖未起,嗡声道:“小郎君胸怀雄志,乃成大事之人!来福粗鄙,不能为小郎君分忧,然,莫论小郎君欲往何地,来福定当跟随,阖庄高低亦是如此。小郎君勿需忧愁江南之事,主母身材安康,庄内又有杨小娘子与李先生,庄外也有刘訚。待得他日,小郎君再回江南,便再不消害怕任何人、任何事。”
绿萝捧着绣剪,眨着眼睛,怯怯的道:“小郎君,时候尚早呢。”
而刘浓这句话的声音颇重,桥游思渐渐转过甚来看他,就是不肯让晴焉扶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