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 柔然公主[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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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胸膛急剧起伏,唇吐兰香,眸子追着那犹安闲青石板上颤抖的匕首,神情愕但是悲凄,而此,已是她最后的防备堡垒。
“咦……”
呼……
少倾,刘浓几近将所知胡人都问了个遍,女子却还是把头摇得像拔浪鼓,她戴着流苏降珠,四条水辫极长,摇来摇去,叮铃铃一阵乱响。俄然,刘浓目光一凝,疾疾问道:“柔然?”
抛弃右手小弓,一点点的将那弯匕从她的小拳头里抽出,瞥了一眼,确切富丽,匕锷嵌着绿宝石,无一例外,中有一只狼头。拧着匕首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啪哒”一声甩在角落。
刘浓懒得理她,就着她不成思议的神情,把箭拔下来,瞅了瞅箭尖,寒锋辉煜,极利,如果薄甲,指不定便被一箭洞穿了,顺手扔在角落里,细心的扫了一眼布衾。
女子惊呆了,眸子眨啊眨,暗想:‘他穿戴厚甲,箭射不透,夺之偶然。莫若,与其周旋,趁其不备……’当即,摇了点头。
荀娘子追到高台边,倚着旗柱,叫道:“速去速回,尚要回颖川,我们有两千……”
曲平夜宿未卸甲,待见了刘浓,眉毛一挑,嘴角一裂,嗡声道:“夜已深,小郎君为何尚未安寝。”
女子眉色大惊,娇声喝斥着,蓦地抬起腰后的右手,指向刘浓的头,见刘浓脚步一顿,又指了指本身的头,意义是,再进,便射你的头。而后,她蓦地发觉,本身的右手空空无也,顿时愣了。
稍徐,刘浓深深吸进一口气,缓缓荡于胸中,而后,浅浅吐出浊气,寸寸后退,待退至布衾外,按着膝,渐渐起家,捡起匕首,拾起华弓与利箭,也不管她可否听懂,冷声道:“莫论你从何而来,乃是何人,明日一早,我会将你送返来处,彻夜,且静候于此!”言罢,又细心的走到木人边,取了楚殇,挑帘而出。
骆隆一步踏出祖逖军帐,抬着宽袖遮着眼睛,仰观红日初升,少倾,渐渐放袖,迎视着夺目之日,嘴角一歪,摇了点头,快步拜别。
女子下认识的点头,睫毛却缓慢的眨了一下。
刘浓淡然一笑,以手枕头,看着洁白钩月,欣然道:“天下之事,若谋必有所图,刘浓所图在何,荀娘子应知。”
布衾长有丈八,宽有近丈,她端坐于北角,富丽雍容的长裙水泄四展,将布衾笼得几近三成,待见刘浓目光搜索布衾,女子神情一惊,乌黑的手掌簌地按向腰后,冷声道:“侬伊葫芦!”
“阿伊咕哩,阿伊咕哩……”女子面色乌黑,双手撑在刘浓胸口,冒死的往外推。
刘浓剑眉皱得更紧,稍作沉吟,淡声道:“明日,拔营启程,回汝南。”
很久,很久,弯月悄隐,东天奄奄浮白。
刘浓终究捏住了她额心的垂珠,置于面前,细心打量,但见珠心确有一物,呈血红色,盘曲着,缠绕着,乃是盘身之蛇,首、尾、信俱全,栩栩如生。待看清了此蛇,刘浓心中咯蹬一跳,已然晓得她是何人。
箭射得极准,不偏不倚,刚好射中左胸护心镜的裂缝,可见这胡人女子乃是擅射的,眯着眼睛亦能正中。
寒光猝然一闪,两人面前突现一柄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刘浓大手疾挥,已然抓住她的手腕,令那富丽的弯匕难之前刺。
便是柔然,刘浓沉默暗笑,把手中的小弓举到面前,细细一辫,在弓身内侧,铭记着繁复的斑纹,内里有一只狼,浑身乌黑,头戴王冠。再把女子一瞅,在她的四根辫角各系一枚雪莲,花瓣蕊心处,隐嵌着狼头。那形似华胜的头饰,缚掩额心之处,垂着一珠,灯火辉映之下,绽射着温和的光芒,此中有物,模糊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