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十面埋伏[第3页/共4页]
谢奕、袁耽、褚裒三人行上前来,四人沿着州中石道缓行。
“甚好!便承宋小娘子之言,就叫四周埋伏吧,刘浓另有要事,告别!”
其言殷切,其意醇厚,刘浓寂然垂聆,带着些许汗颜。
何需摆案?且把烂琴横腿间!
……
书法一向是他的短板,凡是书有所成者,皆可一眼辩出他的笔迹奇特出缺。但是,到底缺在那边?却难以述之于言,便如陆纳与陆舒窈就只能言其字缺髓,若问如何得髓,便不得而知。对此,刘浓百思不得其解,模糊感觉有一扇门挡住了本身的视野,欲排闼见山,却常常触及一片虚无,教人寂然乏力。
刘浓悄悄心惊,面却不改,右手缓盖左手,悄悄一抹,顺势作揖,而后回身便走。
谢裒年长且尊。刘浓与褚裒自是恭然待其先行以后,方才各自踏上牛车,两厢缓缓汇作一处。
“瞻箦!”
“嗡,嗡嗡……”
“见过幼儒先生!”
据谢奕言,除曲水流觞为最后即兴诗赋外,其他各种皆设驰项目,别离为乐律、棋弈、书法、画艺、辩谈五类,每类将决出拔筹者定品,于今后乡评风誉有助。再因人数较多且一时难分高低,是以需提早至谢裒处报名方可参予,而谢奕已替刘浓报名。
……
老者攀至石上,极目四觅,快速眼神一凝,只见在林中深处浮着月袍、青冠。
一汪碧水如眼,嵌在嶙峋怪石间。
“格格……”
林间尽翠,衬着粉面朱唇,若妖不似人。
宋祎迈着丝履,踏前一步,擒着青笛悄悄一击玉掌,将刘浓的话头生生掐断。绿纱眷丛,清风撩姿,端的美若山精。
待其走后,宋祎倚着桂树,妖妖一笑,浑身直颤,手中的青笛一晃一晃,仿佛高兴之极。
二人正欲起行。
“是,教员。”
州上有庄,飞檐翘角。
但行一阵,火食渐无,丛生的杂草扯着袍角,似欲教其留步。不知不觉间。竟行至飞瀑之源。
一指勾撩,将人的心弦扯绷,不松。
正在沉吟思考间,身后传来一声唤,蓦地回神,发明谢裒已不在面前,而此时蓬船大多泊岸,四周皆是玉冠华衫。但见得,锦带飘飘,麈尾漫摇,起伏缠绵于绿柳之间,粗粗一掠,怕不有百数。
“刘郎君!”
“嗡……”
“哞!”
“见过教员!”
而此时。轻烟燎绕的湖中,数十艘蓬船破雾而来,好似柳叶,点点飘浮于水面。世人弃车而行舟,乘着湖风轻渡,刘浓自是与谢奕等人一处。
景与意合,神携心飞。
“是,小郎君。”
“刘郎君,宋祎只要一问!”
因是有例行雅,世人便散落各处,行棋者至山脚松林,将袍摆一撩,落座于石案。静待敌手上前;作画者则多至山颠,吟哦一阵,摆笔置案,或描湖、或注松、或纵揽山川人物于一画,各作分歧。
“不消了。”
二人从速穿太小桥上前见礼。刘浓漫眼一掠,只见在谢裒的车后,尚跟着十余辆牛车,而袁耽与谢奕前帘尽挑,正端坐于车中默笑。
“哦?”
本日之音,不奉彼苍非献诸君,只为酬得已心!
“藏拙?”
刘浓微奇,顿住脚步,顺着来福的目光看去。远远的六角亭中,几个弱冠郎君正行酒作画,中有一人,恰是吴兴周义!(未完待续。)
城之西南三十里。崇山青岭漂亮于眼。车至山下,茂林修竹成排若墙。绕竹漫行,宝蓝静湖若镜平铺,而此山原有一半在湖中,连绵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