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运蝴蝶[第2页/共3页]
小男孩脑中一阵阵的晕眩,猛地一脚踩在侍从的脚背上,青衣侍从吃痛,箍着他的手微微一松。他趁着胸中多了一口气,从速叫道:“快,快放开我,我快被你憋死了……”
一甩袍袖,回身进了城门,直直的朝着乌衣巷便去。
诗经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蹉,如琢如磨。可便是这等诗句,也莫非尽他的风采。这般人物,本就是上天佳作,人间字句如何可得。正正应了宋玉的那一句: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
青衣侍从低头,瞥见小男孩面色泛紫,显猪肝之色,顿时大惊:“小郎君,你神采如何如许差,你可别吓我啊,是不是那边不舒畅了?”
“咳咳……”
看着那围在城门口的人群,他唯有苦笑。王导给他安排如许便利围观的车,心机已明,便是想借他之名彰显司马睿的贤德。但是就算明知如此,又能如何,他虽出自王谢,但身逢乱世,统统都身不由已。他去豫章见过王敦,观那王敦狼行虎步,恐是奸雄而非人臣。不得已,只好来这建邺城寄人篱下。
前排的看完,扔完手中的东西,一步三转头,依依不舍而去,后排的再上。这时的女子们,底子不消保卫甲士保持次序。魏晋期间,这般万人空巷看美女的事已不是头一回,大师晓得该如何样看,才气既安然又能看个够。
建邺城,成千上万的女子,眼望着羊车从柳树中穿出,垂垂入得视线。那车上的壁人单手负在背后,一身宽袍随风轻展。阳光从他背后缓抚,就似披在了他的身上,著上了最好的色采。
“哦,啊!”
他头戴白纶巾,浑身亦着白,只余一头乌丝披于背后,黑与白的相间,吵嘴的纯粹,吵嘴的惊心。在他的面前置有一张矮案,案中放着一把焦桐琴。
小男孩撩起袍角,跳下了江边石头,朝着建邺城便去。身后的来福跟着他来到城门口,摸着脑袋,忍不住地问:“小郎君,我们此次去,会被赶出来吗?”
“小郎君,小郎君。”
统统,尽在把握。
这刘伶好酒至此,生下来的儿子都是傻的,刘浓的父亲也不例外。在刘伶身后的第四年,刘浓出世了。定时候推算,他的傻爹是在服丧期间把他给种下了。以是,他一出世,便受尽白眼,祖母许娇一气之下,便让他们母子分族而居,虽没有踢出族谱,但也差不了多少。傻子生的儿子也好不到那儿去,刘浓八岁了,却连话都说不大清楚。
这一幕,极静。羊车穿过人群,人群天然水分。万众的目光都跟着那车上的人而转动,围在近前的女子竟健忘了投生果香囊。
恰是,你方看罢,我再来,雨露均沾嘛。
成排成墙的女子围了过来,把他夹在了当中。若从上往下视,这一幕极是壮观。但见得一只只生果香囊乱飞,一个个的女儿面带羞颜,却壮着胆儿把他细细的刻画。若得他转目而视,那些女子必定手捧胸口,几欲晕倒。
刹时间,画面活了。
小男孩问:“来福,人来了吗?”
卫玠站了整整一天,腰酸腿疼,且又滴水未沾。方才坐到牛车当中,便是一阵头晕目炫,脸上则泛出了盗汗如雨,忙从怀中取出丝巾抹了,紧闭着眼睛深呼吸数度,才缓过劲来。而此时,牛车已动,缓缓的进入了建邺城。彻夜,他还要去见王导。
近了,近了,万众失声。
木车当中,坐着卫玠。
半晌,小男孩俄然从石头上窜起来,指着江水痛骂:“老天爷,你打不倒我,老子非要折腾个模样出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