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谢氏麒麟[第3页/共4页]
墨璃只得减轻声音再唤:“小郎君……”
“夜间便知!”
谢真石瞟了一眼胖胖的谢万,见其坐立难安,但神采间却似有不平;柳眉一挑,执笔悄悄击案,嗔道:“万弟,汝可愧之,汝可悔之?”
谢据满不在乎的绕至亭中,从胖谢万的案上捉了枚青果,噶崩咬了一口,随后歪着身子斜靠亭柱,笑道:“贤人云: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金注者,昏!我劝大兄莫赌,奉告于阿父,有何错焉?倒是颜道兄,汝亦是注金之人,莫非昏昏?”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软软糯糯的童声飘院而出,为这醇静的凌晨凭添几分活泼。
“阿父。”、“阿叔。”、“阿伯。”谢真石领着三个小小郎君款款行来,各种称呼轮作不竭,随后又齐齐向刘璠施礼。
“恒氏子!”
“小郎君,该读书了。”墨璃抱着一摞书踏出室来,瞧见小郎君在廊中呆呆发怔,嘴角微微一弯,面上出现轻柔含笑,徐行上前低唤。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也无风雨也无情!果然好诗!”
刘浓犹怔,目光迷漫。
言罢,笑嬉嬉的落座,身子却挤向谢安。谢安不着陈迹的踹了他一脚,他悄悄的捏了谢安屁股一把,各有胜负,平分秋色!
“咦,那你辩来!”
若想至此岸,岂不顺水而行!
袁女正却不作答,懒懒的翻过身,背靠扶拦,翘嘴笑道:“问阿姐!”
“啊……”
“啊……”
“虎子,此言差矣!”
三张矮案并作一处,三个小小郎君规端方矩的晃着脑袋诵《毛诗》。
三人轻身而出水庄,因离得不远,便未乘牛车,徒步前去。
唇作樱红,一点。
谢真石奥秘一笑,目光缓缓漫太长廊,直扑远远院墙。
言罢,摇了摇小脑袋,落座。
“小郎君,婢子来!”
“哼!”
刘璠笑道:“固所愿也,何当请尔!”
刘浓展开眼睛,缓缓回顾。
与此同时,三个小女郎安步行至碧水长廊,见得水色清幽喜人,纷繁扶拦看望,水中倒映三张斑斓容颜,亦不知谁更鲜艳。
红亭浮绿水,三个小小郎君排排跪坐。一个六岁长得虎头虎脑,叫谢恒,乃谢广谢幼临之字;两个五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叫谢安;一个长得肉蹲蹲的,叫谢万,皆为谢裒谢幼儒之子。
当下便欣但是应。
孙盛亦道:“然也,不日即将开馆,何不暂搁竹帛,纵得浮生半闲,今后亦好轻身而往、倾力而为。”
谢万大呼,谢真石冷哼。
谢幼儒缓抚短须,但笑不语,稍后,摆布环顾,似在找谁而未见,便问道:“真石,汝大兄安在?”
袁女皇缓缓将笔一搁,双手叠在腰间,微微倾身,脸上浅浅浮笑。
谢真石细眉微蹙,浅了浅身子,轻声道:“阿叔,大兄在何……真石不知。”
袁女正依着扶拦笑道:“有便有,无便无,怎地另有或许?”
酒坊非同酒坊,酒坊酿酒卖酒仅此罢了,酒坊却集酒菜、歌舞、以及棋弈等各项雅趣为一体。世家后辈多喜盘恒,刘浓却从未踏及,本想宛言回绝,但转念一思:本日已是八月初六,分开馆只得两日。诚如孙盛所言,与其一味埋头诗书绷弦太紧,莫若恰当放松身心。
仓促食毕,《军书檄移章表笺记》摆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