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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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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娇女思嫁[第3页/共4页]

谢裒漫不经心的品着茶,眼角余光则一向探察着刘浓的神采,刚才看似怒斥谢奕,实则暗讽刘浓品性不端,而此子竟然浑若无事,涓滴不恼?

刘浓抬眼看向假山,晓得他是替本身担忧,胸中暖和如旭,面上笑意更浓,揖手道:“蒙无奕二兄拳拳眷顾,刘浓非肓非瞎岂会不知,在此谢过。”

谢裒颇具父老之风,不但细细问过各项功课过程,尚择了些老庄时论予以讲求;更让刘浓当场行笔临摹《宣示表》、《平复帖》,并稍事点评此中书法不敷之处。其间,二人虽未提及明日考核之事,但谢裒对刘浓的学问甚是赞美且暗中表示刘浓,如果通过考核可拜他为师。

“阿父……”

檐下,阶上。

阳光甚好,为他浅浅注得一层辉;青冠、月袍,面如壁玉,眉若箭凝;唇间微浅笑着,仿若静画美人;最是那眼,在这夏末里,泛动满湖深水。

刘浓微微一笑,朝着廊中团团一个揖手,未作一言,大踏步而去。

咏罢。

谢裒深深凝睇刘浓,见其眉宇昂然,神态浑若孤松不群;心中迷惑扫荡而尽,面上笑意渐渐闪现,心中已起爱才砥砺之心,微阖着眼笑道:“出去续话。”

谢奕放声大笑。

刘浓告别谢裒,面上带着微浅笑意,宽袖飞扬,木屐轻巧,仿似踩着枝头黄莺啼鸣的节点。将将转过院墙,谢奕从紧靠院落的假山上窜下来,人尚未站稳,便揖手笑道:“瞻箦,刚才谢奕一时胡涂,尚望六弟莫怪。”

“哦,汝且道来,若言之有理,便可出去!”

声音再唤,带着祈求。

余夏将尽,蝉褪莺起。

谢裒将碗一搁,皱眉道:“既已晓得,为何要来?莫非,觉得吾之所言为虚!”

谢裒笑道:“何必过谦?诗与人同,人若无此意,作诗断不成至境!此诗意境可堪一绝,咏之诵之令人魂若相随,虽言辞较素,但实乃佳作!”

“哦?”

刘浓涩然暗叹,如其所言诗乃表情相随,当时借诗而言志,虽不至屈辱此诗,但终不至了无陈迹,不肯在此事上多行胶葛,遂揖手道:“先生,本日刘浓前来,乃奉朱焘朱中郎之命,代为造拜候候。”

“瞻箦……”

刘浓道:“回禀先生,刘浓晓得。”

思及此处,谢裒悄悄长叹,百年的帝王,千年的世家!做为世家后辈,忠孝老是难以分身!

虽不知谢幼儒为何要摸索本身,但心中本就无所求,干脆禀直而言:“常闻君子有道为三,不惑、不忧、不惧,刘浓愚劣,但亦愿效之;朱中郎待刘浓恩重,其命前来,便是该来;先生通浚豁达海内皆知,岂会因怒而废礼;再则,刘浓此番前来,但问已心、是为无愧,自是不惧!”

小谢安揉着额头,委曲的唤着,嘴巴愈嘟愈长,在其面前,洁白的左伯纸上多了一只小乌龟,侧书二字:刘浓。笔力颇是薄弱,小乌龟亦极是活泼。

谢裒不怒反奇,饶有兴趣的捧起茶碗慢饮,暗思:品其诗而知其人,此子幼时所作之诗,孤绝清俊,浑若遗世而独立。若非早知他聪明异于凡人,教人怎敢信赖!但咏梅一诗为描景述意,尚可因灵慧而偶得;可这首诗,刚才咏时深切其意,绝非幼年弱冠者可为啊……奇哉,怪哉,莫非……

谢裒将手中茶碗重重一搁,斜挑一眼刘浓,沉声道:“奕儿,汝身为世家后辈,乃饱读诗书之辈,如此大喊小叫,成何体统!还不速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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