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真玩家[第2页/共3页]

“这就叫乐子！沙里淘金，有得有失，多成心机？可如果一堆东西里头只要假货孬货，一件真东西没有，这潘故里还开个甚么劲？光想着骗洋人？嘿，那还不如直接关张算了。”

只见那口杯约是三公分高、一指的碗口、平底卧足，白净的瓷面上饰画有一大一小两只鸭子，正在一尾芦苇中悠游。

看了眼一脸严厉的鸭舌男，瘦子顺手拈起一枚大要发绿的圆形铜币，又瞄了眼货币中间的方形中孔，直接飚到对方帽子上。

“你丫到底是卖古玩的，还是卖布头的？”

恩，假玉坠，作得还算邃密，不要；小木碗，非檀非梨的，看着没花头，不要；一串玻璃珠子，挺像水晶，可内里气泡多得仿佛筛眼，不要；小拨浪鼓，有些年事了，不过跟古玩不着边，不要…

“成化斗彩？”

站在街口放眼四望，乌压压一片人头。男女长幼、是非肥瘦、东洋西洋，无所不包、无所木有。耳边传来的呼喊、讲价、赞叹、嬉笑也是天南地北、中外连络。

“永林？”

盛着一肚子闷气，又颠末几处热忱的估客，瘦子终在另一处地铺前重新蹲下。

分歧于店铺老板的“嫌贫爱富”，秉承“有钱就是爷，没钱也喊爹”的职业精力、浩繁地铺估客对于统统谛视其货色的目光都是热烈欢迎的，哪怕对方是个模样泛渣的土瘦子。

瘦子似笑非笑地瞟了眼鸭舌男，在其地铺前蹲下身，指着塑料布铺面上堆成一堆的各色“珍玩”，问道。

“战国事七雄，曹魏是东汉三国的，你丫仿个‘开元通宝’，还敢把典故一通说错，是逗笑话还是诚恳骂人呢？”

“好嘞。”

仿佛被吵醒了不欢畅，飞了眼瘦子，老头用下巴点了点货品，说完就又合眼睡畴昔了。

“你说说。”

“恩，还是本来的味道。”

“高个屁。既然拿到了真东西，就快滚蛋，一年里头不准再来了。”

还好，不算迟，下午三点恰是园子里最热烈鼎盛的时候。

小摊的仆人是个干瘪老头，正坐了墙荫头底下歇晌，睡得挺香。

“鸭缸杯！鸡缸杯的兄弟！”鸭舌男寂静道，带着凛然不成侵犯的气质：“小哥若看上了，两千块拿走，谁让我们有缘呢。”

瘦子看了口杯半晌，轻叹口气。

大抵多数个小时，瘦子终究从右边那堆的货色里拣出一只孤零零的紫砂小茶壶盖，掂在掌心，细心品看。

“分堆了。左边的十块一个，中间的十五，右边的二十。你自个儿挑定了给钱。”

瘦子看看老头，又看看手中茶盖，呆了半晌，直翘起拇指赞道。

不想解开红布包，此中另有一层白布包；解开了白布包，内里竟然另有一层黄布包…

瘦子完整不吃这一套，直接呼喊。

仿佛端着祖宗牌位，鸭舌男谨慎翼翼地将一只瓷口杯托到瘦子的面前，满脸自大。

看着磨磨蹭蹭把钱支出口袋的老头，瘦子捏着茶壶盖，不断念肠还问。

许鼎盯着杯子，有些不成思议地蹙起眉头。

不过瘦子对于这些店铺货倒是兴趣缺缺。一来此中“工艺品”占多，蒙肥羊尚可，在专业人士眼中底子不算东西；二来就算不免有“真玩意儿”，也必被看得清清，店东毫不成能让你占上半毛钱便宜，反而多数狮子大开口地割肉。

白了眼瘦子，老头直接唾骂道。

“就是这。”

“嘿，老爷子，本来您晓得啊。那还把这盖子扔里头卖二十？”

老头摇点头，似有不屑。

期间也有其他主顾蹲下跟他一块挑，可来回几下没见到合眼的，就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