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艾之九[第2页/共3页]
“我当然记得!”夕雾道,他牵着身边的云居雁走到源冬柿身边,朝云居雁道,“她是住在我父亲那边的阴阳师,前次来看我的时候还呼唤了式神陪我玩呢。”
源冬柿皱着眉道:“日前收到顺平大人来信,上面写道‘昨宵模糊窥花貌,本日游云不忍归’,而我不知如何复书,还请姐姐指导指导。”
“这是……”夕雾惊奇道。
晴明看向正在带着小孩子玩蹴鞠的姑获鸟,眯了眯眼睛,道:“约莫天底下的母亲,都是如此的。”
源冬柿扯了扯嘴角,回过了头。
那女房道:“不知冬柿蜜斯想要甚么样的和歌。”
“纷繁心境乱,皱似信夫绢。若不与卿识,为谁珠泪潸。曾风骚人间的河原左大臣,也写过如此哀痛的和歌呢。”
源冬柿斜眼看他:“你不是说你并不体味姑获鸟吗?”
云居雁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又看向源冬柿,道:“本来是大姐姐救的我。”她的视野移到源冬柿手中那只蹴鞠上,“那么大姐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蹴鞠?”
她说着,转过身走上了之字桥,站在桥栏上看着姑获鸟带着两个小孩子玩蹴鞠,初秋的阳光仍然带着些微炽热,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脸颊上,又将她的侧影投在桥下的水面上,水面微微荡起波纹,连着她的倒映也显得有些混乱。
源冬柿听着女房琴音,转头去看廊外,从她这里,仍能瞥见那座红色的之字桥,与桥边荫荫柳树,风卷起柳梢,吹皱岸边池水,她恍忽间瞥见柳条间钻出一个穿戴萌黄色小衵的女童,女童留着额发,手中拿着一只蹴鞠,笑着朝前跑,而一个梳着总角的男童跟着她跑出来,两个小孩玩得非常高兴,隔着老远仍能闻声他们咯咯的笑声。
源冬柿点点头,道:“我能去跟云居雁说几句话吗?”
源冬柿抛了抛手中蹴鞠,朝跑过来的夕雾笑道:“你还记得我?”
源冬柿顺着回廊走到桥边时,云居雁正在跟夕雾玩蹴鞠,她将内里的小衵脱掉交给了女房,正玩得鼓起,那只蹴鞠滚落到了源冬柿脚边,源冬柿弯下腰去捡,便闻声夕雾叫了一声:“你是阿谁阴阳师!”
“既然曾经在别人看来风景无穷的人会哀痛,妖怪又岂不会哀痛?”晴明道。
“云居雁哭哭!”夕雾在一旁做了个鬼脸。
源冬柿:“…………”
源冬柿道:“便是曾风骚人间,却也尝过人间心伤。”她顿了顿,道,“你感觉姑获鸟会不会哀痛?”
云居雁抬着头与源冬柿对视,看了好久后,道:“我曾经见过你吗?”
女房拨弦的行动一变,又唱起来《难波津之歌》。
那女房握着桧扇的手悄悄一抖,眼中笑意垂垂淡去,她收起桧扇,隐于广大的袖中,恨恨道:“如果剖明之书,当时冬柿蜜斯亲回为妙。”她转过身,又朝前走去。
源冬柿木。
云居雁用手背蹭了蹭姑获鸟的绒毛,俄然道:“欸?”她伸出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我如何哭啦?”
晴明端过酒碗,闭着眼睛嗅了嗅酒香,道:“大人客气,八幡清酒最是香醇,便只是一滴,也能让人不能忘怀。”
“那她会不会悔怨让你将云居雁连同她的影象一并抹去?”
源冬柿揉了揉额角:“闭嘴。”
之前跟帚神玩了一下午的夕雾一听便极其镇静,他绕着源冬柿跳了一圈,道:“冬柿姐姐,这回你呼唤甚么过来跟我们玩?还是帚神吗?”
源冬柿面无神采:“……”
源冬柿笑着摇点头,道:“大姐姐我不会玩蹴鞠,不过我能够呼唤式神跟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