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七章[第2页/共2页]

他顿了一下，才把手里的东西奉上去，低声开口：“……是离枝伙同人一起做的。”

在这里死一小我，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每天朝晨七点钟，都牢固有浑身青红交叉的尸身被运出去。不是因审判鞭挞而死，只是因为同一牢房内的残暴打斗。从没有人加以制止，反倒有人鼓励。之前罂粟主持一次审判，就在被面前两人的辩论抗辩论了两个小时仍不见成果后，顺手把一套极品金边骨瓷茶具从桌上推到了地上。

此次她的后背给楚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警告道：“这类话不准胡说。”

他再一次尝试挽救道：“实在,实在看着也没甚么……挺阿谁甚么，看着挺都雅的，很合适当家人您冷冽的风采……”

楚行在地牢的审判室内只悄悄坐了两分钟，书桌前跪着的保镳已经盗汗涔涔。

罂粟把手往上面缩，一面硬声道：“甚么都没有。”

罂粟冷哼一声，直直看着书桌，也不答话。过了一会儿，俄然开口，将方才的话反复了一遍：“那小我死了就死了，本来就是没甚么大不了的。”

楚行不想再跟她辩论这个题目，便顺口“唔”了一句。罂粟却不依不饶，又说道：“就算拿我本身来讲，我也是这句话。我既然已经杀死过很多人，那么如果有天有人来杀死了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有甚么不敢说的？楚野生的这些杀手，哪个每天过的不是提心吊胆的日子？有几个能真正挨到金盆洗手那天的？还不迟早都是被翅膀叛变给下级正法被仇家追杀的命。既然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归正这之间差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他出去再多收几条其别性命的时候，死不死有甚么大不了的？如何死的又有甚么大不了的？归正这两小我谁活着都没甚么辨别。”

楚行不睬会她的话，捏着她的手腕，见她不罢休，挠了一下肘窝，罂粟一抖，掌心便不由自主摊开，暴露四颗晶莹欲滴的紫葡萄。

路明回过神来,神采顿时一整,肃声道：“已经查出来了。”

“说的是，哪会有罂粟蜜斯摘的葡萄好吃？”楚行笑着拥戴她，“我家罂粟摘的葡萄是天下最好吃的葡萄，是不是？”

罂粟对他念的“端方”两个字一向都嗤之以鼻，那一天看他神采实在差，才勉强没把鄙夷表示在脸上，嘴巴上却不肯同时逞强下去：“归正死了就是死了，又不能活返来。先生想奖惩我那就奖惩，我无话可说。归正就是这么回事。”

路明低头应了声，就见楚行把文件丢到一边，已经大步分开了书房。

不知从甚么时候起，便没人再能摸清罂粟内心想的究竟是甚么。一面仿佛凉薄理性到令人齿冷，一面又仿佛对蒋家和李游缨一力保护。她仿佛很喜好血迹斑斑暴虐阴暗的权力，又仿佛讨厌着楚家统统感染过血腥的人，乃至包含她本身。

楚行眼皮微微一跳，保镳又哭喊道：“求楚少爷饶我一条命！那边必然会跟少爷您施压的！少爷您做事要三思啊！”

楚行冷冷问：“冰库的事查出来了？”

“……可她跟我说是您让她去的……”路明说到一半，内心一惊，猛地昂首望向楚行，哑然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