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仙奴（二）[第2页/共3页]

程黎一觉醒来，天气已晚。

正筹办给她梳发绾髻的碧麟，手上行动微顿，默了一瞬才道：“大爷去西跨院看梅姨娘了。”还叫了几次热水。

也对，她本身的身材，有甚么题目，她当然不成能毫无发觉。

程黎笑了笑，让人又泡了壶茶，也没去迎人。

“夫人喝了药刚歇下，可要奴婢出来唤夫人醒来？”

程家虽是商户，却对齐大爷有恩，齐大爷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不然也不会顶着非议娶了商户孤女为正妻。

理是这么个理，碧麟还是感觉憋屈。

很久，他似是放弃了劝留，朝程黎道：“你说得对。是我对不住你。”

“一日伉俪百日恩，大爷，何不好聚好散？”

“我不在府里，你受了委曲，之前的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大爷离京办差，还没出去几天, 夫人就见了红，没多久便落下胎来。

程黎见他这般利落，表情也好，朝他笑了笑道：“大爷公事繁忙，我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了。只要齐府的门开着，我本身走出去便是。”

尝着糕点，品着梅茶，时不时再落上一子，别提多享用。

可在他印象里最深的倒是，她初嫁他时，灵动含情的眼，红润的面，桃粉的腮，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婉约娇美。

程黎闻言也没说甚么，翻身在榻上垂垂睡去了。

他是她的枕边人，如有甚么心机，也是一样瞒不过她。

好不轻易这几日夫人身子好些了，大爷也要归家，照碧麟的设法，应当等大爷返来给夫人做主才是。

齐世温听了最后一句，视野落在她的面庞上。

“夫人您这是甚么话，齐家把我给了您，您就是我的主子。您就是不要我，我也得跟着您。”弃主如同背主，即便她留在府里，怕是也没哪个院的主子肯重用她。

几日的时候一晃而过，齐世温归府那日，府里上高低下好一阵忙活，大房各院的主子全出去迎大爷归家了。唯有逢春山阁，丁点动静都没有。

女人在外不好糊口不假，但只要有钱，夫人又不是胡涂不知事的，只消碧麟辛苦些，不愁过不好日子。

摇夏和碧麟刚把棋盘收好，便听内里守门的小丫环来报：“奴婢瞧见大爷进院了。”

齐世温出去时，一眼便看到了榻桌上放着的和离书，上面程黎已经按了指模。

以齐大爷的性子，定不会饶过那些胆敢暗害夫人和齐家子嗣的小人。

程黎点了点头，等碧麟帮她梳完发，便让小丫环摆了棋盘出来，又让人到厨房费钱现做了些糕点，泡上一壶梅茶。

“我到底为何失了孩子，我想大爷比谁都清楚。”

碧麟想想也是，夫人现在自请和离，那是皆大欢乐, 齐家看在昔日情分上，也不会过量难堪。起码以齐大爷的性子，夫人要带走嫁奁不难。

再者民气都是肉长的，主仆相处这些日子，碧麟是真的喜好大夫人这个主子。脱手风雅又没架子，向来不吵架下人。

“你的身子，我会寻名医给你保养，我们还年青，孩子总会有的。即便没有，也无碍。府里今后如有庶出子嗣，总归都要抱到你跟前教养，你才是他们的母亲……”

看得出她先前是真的病得不轻。即便眼下好了很多，瞧着也能走能动，但面色却惨白地很，整小我也瘦了一圈，脸颊骨都瞧着非常较着。而那双老是柔情万分的眼里，也好似少了些甚么。

程黎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不必费事，你签了和离书按妙指模就行。”

程黎问：“现在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