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放逐[第1页/共3页]
反倒是他的胞姐更加沉不住气,借着她有了身孕,想见亲人,不时便请我到行宫中同我谈说此事,问子恒是何筹算,可需求她襄助。
至于吴良,则被卫恒打发去了幽州任匈奴中郎将臧原的智囊,助其戍守匈奴。
卫恒对此倒是一点也不焦急上火,每日还是恭恭敬敬、勤勤恳勉地奉养在卫畴身边,替他摒挡公事,沉稳如松。
实在, 我固然问了出来, 但对卫恒到底会如何措置吴家兄妹, 还是有些不大肯定。倒不是因为吴宛,而是因为吴良。
我这才晓得吴良那场大病因何而起。卫恒刚回到邺城时, 是冬末时节,气候还是极其酷寒,入夜犹甚。吴良被罚跪了一夜,难怪会染上极重的风寒,至今未愈。
我微微一惊,卫恒这是当真要为我,今后远了吴良不成?
如果接下来他再被卫畴立为世子,那吴良便是他争位胜利的第一功臣。对如许一个得力的幕僚,卫恒他会为了我,现在后弃之不消吗?
一旦提及卫玟,他便醋劲极大,可他所说的这些,也不是全然没有事理可言,我只得点了点头,临时将此事揭过不提。
卫恒似是看出我心底的顾虑,他握住我的手道:“如果吴良没有操纵你的名义去行此谗谄子文之事,我虽罚他,但仍会重用于他。可他竟然……”
卫恒会罚他,我倒不料外,毕竟他是吴良的主公,上位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部下之人不听本身这主公之命,自作主张,私行行动。以是他必会狠狠惩罚吴良,却又在罚他以后,亲去看望,为的便是恩威并施,要吴知己道今后该如何尽忠他这位主公。
这便是先前我不想见她,想要避过的原委了。她现在每次见我,面上固然带笑,但是言语之间却总有些阴阳怪气,让人听了极不舒畅。
吴家兄妹之事总算是灰尘落定,但是卫玟却仍旧被关在天牢当中,我固然对他从未曾有过男女之情,却他毕竟是我的表弟,又曾捐躯救过我性命。
这日,她又命人请我进宫。为避暑热,我便选了一条阴凉的小道,行至荷池时,采绿俄然腹痛,带路的宫人便领她先去净房,我见那荷花开得恰好,便带着采蓝坐在一株榕树下玩赏了半晌。
就听轻风里传来符婕极低的一句,“父亲千万谨慎,陛下的江山,另有我母子的性命便端赖爹爹了!”
卫畴便如挡在卫恒前面的一座巍峨高山,让他敬佩敬佩,又盼着能超出这座高山。或许他之前始终将吴良留在身边,除了赏识吴良的才调,也是为了同他父亲公开里较量。
正想起成分开,俄然听到旁侧花丛当中有脚步声传来,还异化着模糊的说话声。
我细细一想,确是如此,竟是我体贴则乱,一时没虑到这一点。
我俄然想起一事,忙道:“子恒,如果你此次当真要严惩他们,他们不忿之下,会不会甘愿鱼死网破,告到父王面前,反咬一口,说是你教唆他们这么做的。”
再者,若真要杀了吴良兄妹,恐又节外生枝,怕也会冷他了其他幕僚的心。倒不如将这对兄妹远远遣出邺城,让他们今后再也翻不起甚么风波来。
他长叹一声,“我曾最为倚重于他,现在看来,倒是再也留不得了。”
对此,卫畴皆是淡然以对,始终不肯承诺朝臣所请,立卫恒为世子。
连卫畴都不能令他冷淡吴良, 我多少有些不敢肯定他能为我做到何种境地。
对他如许隐蔽的心结,我天然不好出言安慰,只微微侧过身子,紧紧抱住他,将脸依偎在他怀里,悄悄蹭了蹭。
是以,即使卫畴因在梦中见吴良以水灭火, 而相气者言卫家历运主火德,故而对吴良不喜,曾同卫恒说过几次,要他谨慎吴良, 不成对其委以重担,但卫恒却仍旧因赏识他的才调, 而持续重用于他。吴良这些光阴一向卧病在床, 卫恒还去看望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