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约法(捉虫)[第2页/共3页]
我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相士刘良送我的那卷竹简里有言道,“这重生之人,大略接受非人之冤,或命格良缘为歹人所窜改,是以重行历世,以拨乱归正,重证天道。”
既然我能忆起的宿世影象太少,不如先按兵不动,等他日能忆起更多时,再做定夺。
“第一,若他日将军得偿所愿,想必这天下都会是将军的。还请将军保我甄家和姨母他们母子四人安然。”
说罢,他举手施礼,竟是朝我慎重作了一揖。
但前次只是一闪而过,这一次,他却始终端着一张猜疑的脸,定定地看着我,垂垂地,那双黑眸深处竟还透出一丝发急来。
当初便是他这如东风十里的融融笑意,让我情知所起,一往而深。便是隔了宿世的仇怨再见,还是让我不由心摇神动。
只得硬着头皮回他一句,“你那日当着我面,将我亲手所做的寿礼丢入池中,总算不上是温良恭俭让的君子之行。”
是他本身将如许一个把柄送到我面前,我若不拿来用上一用,岂不成惜。
何况,据传他出世时,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当其上,整天不散,望气者觉得至贵之证,非人臣之气。若他必定是天子的命格,只怕亦非我所能窜改。
我怔怔地看着他,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掩住眸中诧异,细细打量他,只觉在邺城重遇他后,他似是和畴前的阿谁卫恒有些不一样了。
许是烛光映照到他脸上,给他本来棱角清楚的面庞染上了一抹红色,他有些艰巨隧道:“三年前,你我最后一次相见时,夫人所说的那些话,我初听感觉甚是刺耳,可厥后回想,亦有几分事理,只是子不言父过,我……”
本来想问他的话,立时被他温热的大掌拍的粉碎,再集分解形,已变成一句痛斥,“还请将军自重。”
我迎向他的目光,安然道:“世人皆晓趋利避害,我亦不能免俗,倒让将军绝望了。”
想到四年前得遇君子,初到卫府时的我,我心中亦有些怅惘,不由感喟道:“人非草木,岂会痴长光阴?我被两度嫁为人妇,除却韶华渐老,心性识见自和当年未嫁之时,不成同日而语。”
他咄咄逼问,我却讷讷无言,再是证据确实,却没法宣之于口。
“将军彻夜与我开诚布公,不过是想奉告我,早在三年前,你便已不介怀娶我为妻。这些光阴,在发明我姨母并不如将军之前想的那般,是个暴虐后母以后,更是对我生不出甚么怨怼之心。”
我端起另半片匏瓜,“如果将军能允我三件事,我自当如将军所愿,不睬外间俗事,只是放心做你的老婆。”
卫恒神采似是又被烛火染红了几分,沙哑的嗓音也有些变了形,“夫人兰心蕙质,何必明知故问。当年若非董焯俄然来攻,程熙那厮趁机落井下石、横刀夺爱,我与夫人此时早已做了三年的伉俪,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将军仿佛和三年前大不一样了,你先前明显那般厌憎于我,怎会几年不见,俄然就不怀旧怨,想要同我冰释前嫌?”
莫非他也和我一样,也是重生之人?
这才发明,不知何时,我竟已被卫恒抱在怀中,他的大手还在我背上轻抚。
卫恒俄然笑道:“夫人此言差矣!那些男人间的夺位争斗,我并不肯夫人牵涉此中。卫某所求,只须夫人放心做我的老婆,足矣!”
顿了顿,他又道:“即使我心中仍然怨气难平,可那又与夫人何干,你只是我后母的外甥女,当年宛城之战时,你才只要两岁,那些仇怨同你又有甚么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