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老贼[第1页/共3页]

“是以此次夫人逃婚，父亲下了严令，若我不能带回我的未婚老婆，便再也不消回卫府见他，而程熙则会被送去鬼域和他的父兄作伴。”

“呵呵……”卫畴抚髯浅笑，非常有些老奸巨滑，“老夫可并非只为继配季子筹算，若他年子恒争不到这世子之位，得你为妻，亦是他的护身之符。”

“至于子恒，老夫亦自发对他不起，这才费经心机，替他求娶阿洛为妻，能得吾家阿洛这般人间国色为妻，子恒当夫复何求！”卫畴笑眯眯地看着我道。

我问出心中疑问，卫恒隔了半晌才答道：“若我说，卫某愿与夫人结百年之好，故而不肯夫民气存怨怼，这才留他一命，夫人可会信我？”

这等枭雄，其脾气喜怒，不能以常理度之，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何况卫恒的母亲兄长皆因卫畴好色之故才会早早离世，卫畴对他和卫华姐弟实是亏欠很多。

“只是我选璜儿，也并非全因私心偏疼，他之聪明颖慧，乃吾诸子之冠，待过了本年，吾便让他参与政事，他自会凭他的贤才令世人佩服。”

说完这句，他便再不开口，重又裹挟着我快马加鞭往邺城赶去。

“如何，猝不及防之下得遇故夫，夫人这是还没看够吗？”卫恒又凉调子侃道。

而如果卫玟或卫璜得了世子之位，秉承了卫畴家业，那么因为我的原因，卫恒亦能得以保全，或许还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不致因猜忌而藏匿一身才调。

我端起酒爵，朝他举杯表示后，一饮而尽，那酒香洌芳香，味道倒是不错。

卫畴惊奇道：“阿洛莫非从未揽镜自照乎？以汝之才色，足可令天下男人倾慕。知子莫若父，吾非薄情之人，子恒更是重情之人，待你二人结婚以后，只消朝夕相处，定可日久生情。”

“您想操纵甥女这桩婚事，让原配之子和后母之间亲上加亲，以期冰释前怨。可如果三公子对此反生逆反之心，他日璜弟得为世子，倒还罢了，如果他为世子，手掌大权，只怕到当时，甥女本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能保全姨母他们？”

本来这便是他强要我嫁给卫恒的真正启事！他竟是和当年的姨母抱着一样的心机，想用如许一门婚事，来化解他原配之子与继配季子间的怨怼反面。

为父的如此强势，难怪卫恒这回对卫畴安排的婚事这般顺服，想是已然明白，若非卫畴亲身将手中权力交托于他，单凭他本身之能，是绝然登不上世子之位的。

卫畴似看出我的迷惑，也知我不便相问，干脆开诚布公地奉告给我晓得。

我微微一怔，固然我便是那颗棋子，却也不得不叹服卫畴这步棋实是走的妙极。

“那姨父可曾想过，您这一步绝妙好棋，对甥女又是否公允？”

卫恒似是看出我的心机，“夫人这是想劝父亲窜改情意。只怕不消我替夫人通禀，父亲亦想与夫人恳谈一番。”

我脸上强作出的平静安闲，刹时破裂，有些震惊地看向卫畴。

喝罢我进祝的寿酒，他起家轻拂袍袖，“汝嫂汝弟，吾已派人自子恒处接回，汝尽管放心待嫁。”

只要我嫁与卫恒为妻，若他为世子，我必会求他看在伉俪情分上，别去难堪姨母，极力保姨母和她所出后代安然。

既然卫恒是迫于卫畴之命，才定要娶我为妻，那我便要问问卫畴，为何定要将我许配给卫恒，或许……

那亭子四周对水，卫畴在这里见我，是要同我说些隐蔽之言，防人听到吗？

卫畴沉默半晌，点头道：“当年我曾笑老友程劭，明显程潭这个宗子远比程熙精干，他却因对季子的爱好之情而舍长立幼，乃至同室操戈，变生兄弟阋墙之祸，河北四州尽归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