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共骑[第2页/共3页]

我不由嘲笑道：“我不过一介弱女，便是没有软肋在将军手上，亦不能逃脱自保，将军又何必大费周章，安排的这般滴水不漏？”

卫恒对我这句惊奇置若罔闻，乌青着脸，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卫恒俄然上前一步，“夫人便是王谢士族之女，我又何需舍近求远。”

因近百年来，大雍寺人干政之风愈演愈烈，很多宫中常侍，其手中所握权势竟比及王候。卫畴的祖父便是借着给某位寺人当了养子，这才得以在朝中为官，一起起家。若真论起出身来，他的家世确是低我数等。

又是父命难违。三年前为了逼他娶我，卫畴以不准他执掌兵权，让他在家“养病”相要胁，莫非为了逼他再次答允娶我，卫畴又故计重施，勒迫于他？

对他杀了程熙，我确是心抱恨怼。

“不-愿-再-为-人-妇？”卫恒一字一顿地反复道，唇边出现一抹嘲笑，“本来夫人不是同人私奔，而是――逃婚！”

我这才发明，这一起行来，那些押着嫂嫂的兵士竟并未跟上来，竟是只要他和我两人一马，相伴而行。

第二次，他攻破了我夫君的城池，还要了他的性命，让我成了孀妇。

因有两人带着岩弟走水路，空出两匹马来，嫂嫂骑了一匹，我便走向余下的另一匹。

他身上的铁甲坚固而冰冷，阵阵寒意从我后心涌入，偏他温热的鼻息又恰好落到我脖颈处，莫名的炽热窒人，这般冷热交杂，让我更是难过。

“如此一来，将军不消娶我，可另行迎娶王谢士族之女，另结良缘，岂不甚美？”

如果他的话，或许……出逃之事另有一线转机。

卫恒终究开口，冰冷的语气下似是藏着压抑的肝火。

“我未过门的老婆同我的弟弟私奔，我岂有袖手旁观，等着别人将你们带到我面前之理？”

“夫人此话何意？”卫恒微微一怔。

他一身戎装，银甲白衣，满面风尘之色，还略有几分蕉萃。

为何我一听到这几个字，身材便会起这般狠恶的反应？

初升的朝阳斜斜落在那人身上，将他银色的甲衣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三年来，我在父亲面前并不对劲，父亲迟迟不肯立世子。当此之时，我是断不会惹父亲不快的，是以你若想报我的拯救之恩，那便――嫁我为妻！”

卫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右手一抬，做出一个请的姿式。

我心中一慌，忙道：“你快放我下去，我会骑马。”

我每说一句，卫恒的神采就丢脸一分，怒道：“夫人这是想让我违背父命？”

“你如何会在这里？”骇怪之下，我脱口问道。

不知是否是马畔吼怒而过的风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将军当年因不满这桩婚事，不是亦曾违背过父命？”

这人间女子嫁人，或为保存之故，或是盼着得遇良伴，白首不离。如果晓得所嫁的夫婿反会是本身的催命阎罗，又有哪个还敢再欢欢乐喜地嫁畴昔？

固然只他一人呈现在我面前，但他必定不会是孤身一人追来，嫂嫂和岩弟定是已落入他带来的兵士手中。

见他还是一言不发、双唇紧闭，只是冷眼盯着我瞧，我内心重又忐忑起来。

我从未想过卫恒竟会亲身来抓我，不由又生出一线但愿来。

我不由一怔，下认识的便道：“可我娘家只余两个亲人，寡嫂幼弟，家势陵夷，对夫家已无任何助力。”

那一刹时，我几近觉得是我的错觉，卫府派来的追兵，竟然会是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