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首位客人[第2页/共3页]
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个三十余岁的妇人,前脚刚从当铺里出来,余光扫到了商慈的摊子,后脚走到商慈面前的空板凳上坐了下来。
商慈开端当真审度妇人的五官,她的鼻头和下颚很尖,肤色黑中透红,眉棱骨外突,左眉下方有颗并不较着的痣,后两条都是妨克夫婿的标记。
胖公子说完,商慈亦恰好写完,搁下笔,望着纸上的字,微皱眉头,毫不客气地直言道:“公子,您这买卖怕是要黄。”
商慈也不是用心和那假瞎子对着干,特地选在他劈面,而是看中了她身后的这产业铺。
妇人走后没多久,一名身材痴肥、方头方脑的公子哥,大摇大摆地走近她的摊位。
商慈又问:“不知公子做得是甚么买卖?”
商慈抿了抿唇,总不能直说你夫君实在就是叫你给克的吧。
“这……这可如何办,女人,可有甚么破解之法?”胖公子急得拍大腿,巴巴地望着商慈,可回不但是一神采相,而是带着殷切与哀告。
胖公子用扇柄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我不会写字。”
“是……”妇人下认识应道,她是二嫁,没有那么多讲究,加上过得宽裕,能简则简了,以是结婚那日也就请两边家里人凑两桌吃了顿饭,并未正式拜太高堂拜过六合。
“那你说我写,”商慈将纸拿到本身面前,执起笔饱蘸了墨汁,“测甚么字?”
胖公子嗫嚅了半天,含混道:“和人有关。”
“冲喜?嗯……你也能够这么了解。”商慈不想和妇人解释太多,就认了这个说法。
商慈把银子收了,指了指纸和笔:“公子想测甚么字,就写下来罢。”
妇人连连承诺会照做,战战兢兢地问她要收多少用度,商慈瞧她运气确切不幸,便没问她要钱,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因而干脆先报价:“一钱。”
面相实在很不轻易相看,要详确察看三停和十二官是否均匀,脸部统统的部位要辩白它的凶吉,人的边幅、皮肤、骨骼、气色、声音都属于相面一类,从面上能看出很多,杂而碎,像妇人如许指定问一件事就费事很多,商慈只需求针对性地察看几个部位就好。
胖公子从怀中取出一粒碎银子,搁在桌面上,一双肉堆的眯缝眼是不住地往商慈的领口和胸口上瞟。
此次商慈汲取了先前的经历,瞧这胖公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个贫困得志的,但又实在怕听到他悲惨遭受后再心软,这一天就白做工了,她也是要用饭的!
这般讳饰,多数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灰色买卖,不是坑人的就是害人的,商慈笑了笑:“这羙字含人,却被死死压在羊头上面,寄意无出头之日,且羙同没,不管如何拆解,这羙字都是不吉。”
商慈点头,笃定道:“你们结婚那日未曾拜鞠问。”
商慈没有急于去拿签筒,而是持续问那妇人:“你夫君染了甚么病?病了多久?”
妇人像抓到了拯救稻草,“天然要听!只要能保住我夫君的命,叫我做甚么都行……”
胖公子的视野还是在商慈身上流连,好轻易将思路扯回到闲事上来:“是如许,比来我在和一个兄弟筹议着做笔大买卖,我想测测,这笔买卖能做成否?”
妇人有些含混:“再嫁一次?”
就在商慈落拓地开起了占卦摊子时,距她万里以外的大泽山脚下的梁塘镇,有如许一番气象。
测字是占卜的一种,占卜有最根基的三个原则,即无事不占,不动不占,不成为同一事占卜多次。
“三年前开端的,先是染了风寒,渐渐成了痨病,现在全凭苦药吊着一口气,”妇人说着说着眼圈红了,用手绢拭泪,“不瞒女人,我实在是孀妇二嫁,我第一任丈夫在我过门没多久便病死了,留我一人孤苦伶仃,我现在的夫君虽说年纪大了些,但对我是很好的,他如果也走了,我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