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面文曲[第2页/共3页]

没走多远，又是一处高山，但这处高山是嵌在山体里的，算是半个天然溶洞，因为被上方的山头粉饰住，长年照不见阳光，地处潮湿，螭首龟趺的碑面上生了些许青苔，碑文已模糊看不太清楚了。

太医诊完脉后，成果同医馆郎中所说差未几，只不过考虑到他伉俪二人的感受，说得委宛了些：“这病实在闻所未闻，这些黑斑既不痛也不痒，贵令媛身边的丫环也没有被传染的迹象，想必没甚么大碍，老爷夫人不必过分担忧。”

当徐夫人看到女儿身上那片骇人的黑斑，当下吓得砸破了茶盅，僵着舌头半响说不出话来，缓过神后，红着眼掉着泪把女儿搂在怀里，心呀肝呀地一通哭天抢地，直抱怨她为甚么不早说。

“女人但说无妨，只要能去掉清儿身上的黑斑，甚么事我们能都承诺。”

且说昨日与商慈分开后，周芷清获得商慈会帮她治好病的承诺，如同吃了颗放心丸，回到翰林府，直奔娘亲的住处，把费尽神思坦白了近一年的疾患抖落了出来。

周老爷望着那石碑，语气非常感慨：“这是家父的墓，家父归天的早，已有二十余年了。”

商慈顶着劈面二老凄哀殷切的目光，“要去掉贵令媛身上的黑斑，只要一个别例……”

“你们先在这站着，不要动。”

等母亲安静下来后，周芷清说出本日遇见商慈的事，周芷清是被郎中们打击的次数多了，蓦地见有人说会治好她的病，立马将其奉为了救星，但徐夫人到底是过来人，考虑得周到，可不会像周芷清一样莽撞，全然地信赖一个不知来源的陌生女子。待老爷下朝后，徐氏将此事奉告了他，二人商定了一番，决定还是去请太医。

一溜烟跑到了山下，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双颊亦染上酡红，商慈停歇了半晌，站定，再次昂首举目看全部山的山形。

发展在石碑四周的花草仿佛格外的富强，商慈辨认出是桑寄生与菟丝子，两种寄生依存于松柏的植物，桑寄生开出的小花如血般鲜红欲滴，菟丝子蓬疏松松地覆盖上了山石，仿佛死力在朝坟头的方向发展着，要将全部坟场淹没。

周老爷和夫人对视一眼，徐夫人跟着点头拥戴，本来想要保持住端庄的形象，看到一旁悄悄不发一言的女儿，眼眶捺不住又是一阵潮湿，从袖中抽出帕子轻沾泪水。

听她以平平的腔调道出自家女儿将不久病亡的事，伉俪二民气头剧颤，但却没有当场应下。

反向走了约一刻钟，因为商慈的身子一向保持安稳，在她的眼中，倒像是山体迟缓地转动，跟着另一面的消逝，方才隐在背光面的山形曝露在视野当中，山体的表面垂垂清楚起来。

点穴则是指山脉中能够下葬的穴点，需是山脉中能量堆积交汇的处所，这便更需求眼力和经历了。

商慈将他二人纠结之色尽收眼底：“老爷夫人还请考虑了清楚再来找我罢，贵令媛的病情还只是刚过第一阶段，离暴毙身亡还早着呢，你们有充足的考虑时候。”

整座山右边的表面就像是一张褶皱丛生、尽是苦楚与忧患的老者的脸，那张白叟的脸好似被人打了一拳，鼻底处有块深深的凸起，商慈的双眼垂垂睁大，那块凸起处恰是周家人所站的高山，即周老爷父亲的坟头地点。

周老爷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女儿就周芷清一个，从小聪明聪慧，在都城贵族未出阁的蜜斯中非常出挑，是他伉俪二人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抱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现在出了这桩子事，周老爷回家细细思度，修书一封寄给了族中宗长，没提及砂斑的事，只单讲了要迁坟，未等及宗长复书，便使了出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