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情毒(三)[第2页/共2页]
“你要去哪?”
只是很简朴的一句话,却让高纬微微皱起了眉。
冯小怜笑着堕泪,“有一点。”
……
“傻不傻。”冯小怜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是这个少年身上老是有一种让人安宁淡然的气场,她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当时在贩子间与他相处时的天然,但是恰好就是如许天然的话语,让她俄然掉下了泪来。
宇文达伸脱手臂将她谨慎地揽在怀里,这个拥抱没有太多好梦成真的欣喜,也没有相思如狂的痴缠,就像是见到一个久别相逢的好友,放心,暖和得像是夏季里漏下的阳光。
“别担忧,我很好。”冯小怜悄悄推开他的度量,站起家,“固然我们一向很有缘,不过这大抵真的是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了,保重。”
就在这时,火线即将结冰的湖水“哗啦啦”地一阵出水声,从水里蓦地钻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来。
就连下落的雪花仿佛都变得迟缓了起来。
“我没有雪夜在湖里泅水的爱好。”冯小怜将他为她披上的衣裳还给他,擦干了眼泪,轻声说道,“以是当然要把阿谁躲在幕后偷笑的家伙丢下湖里,让她也晓得这感受不太美好。”
一句话,让冯小怜心脏停了一刹时。
如此暴虐,如此简朴。
不是水鬼,也不是刺客,借着敞亮的月光,一个少女吃力地爬上了岸,看她手脚并用的狼狈姿势,明显是已经没有了力量,到了岸上时便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湿透了的朱红色裙裳像是金鱼的鱼尾,长长的青丝散开,在落雪的场景之下,竟然有一种非常的素净。
本就风骚俊朗的兰陵王,以及因为拯救之恩对贰心胸感激的淑妃,趁着席间世人酒酣之时相约于偏僻无人的水榭当中,点催情之香以壮色胆,锁流派以行轻易之事,还就在*之时教天子陛下撞破丑事,此中的阴私和叛变,足以令帝王那颗敏感到病态的心脏堕入暴怒和猖獗。
高长恭看着浩浩大荡的多量人马,目光在高纬身后的穆黄花和胡玉儿身上逗留了半晌,然后走出水榭,在高纬身前单膝跪下,沉声说道,“陛下,事有蹊跷,请三思。”
她想起当时在贩子间两人嬉笑打闹,分享着同一个胡饼,然后坐在星光下喝酒,转眼间她却已经是敌国祸国殃民的宠妃,还未沧海桑田却已物是人非,人生难如初见,光阴难以倒回,此中苦处让她感觉心口都模糊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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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就说。别故弄玄虚的。”宇文达笑骂了一句。
宇文达望着面前纷繁扬扬的落雪。不知不觉暴露了一个暖和的笑容,随即他想起了甚么。这个笑容垂垂地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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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道,“惊骇吗?辛苦吗?”
“淑妃?”他惊诧地转头看着宇文达,不晓得现在到底是甚么环境,但是他回过甚时却更加惊诧地看到,一贯淡然懒惰的宇文达几步冲上前,毫不踌躇地脱下了本身的外袍,紧紧裹着冯小怜然后抱在怀中。
“水鬼?刺客?”李询警悟地一手将宇文达挡在身后,做出防备的姿势,严峻地盯着阿谁从湖里冒出头来的娇小人影。
宇文达看着她,俄然和顺地笑了起来,“你想对我说的只要这些?”
“陛下真乃雄才大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