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凉薄[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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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开在横门西市，五味居与毓宝阁的地段开阔气度，来往皆是富朱紫家、高门后辈，而开在偏东一隅的百里酒坊的地段便显得逼仄且不起眼，出入多数是布衣黎庶，相较之下，便有如云泥之别。

她晓得本身或许再也逃不脱以色事人的运气，再去扮着荏弱怯懦宁死不平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不管今后如何，归正现在将这位喜怒无常的殿下服侍高兴了总没有错的，至于今后要被送去何门何府，那就……今后再说。

“邙山之战，汾北之战，屡战屡胜，齐国那位兰陵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酒客收回了望向门口的目光，不解道：“老冯就要寻着了她闺女，不是丧事一桩？你又叹的哪门子气？”

“做的不错，这是赏你的。”

这位阿翁……

“哎……”酒坊中，那常客目睹了方才的场面，不由又是一声长叹。

冯小怜看了那处一眼，只见老冯还在叫唤不休，仆人已是烦了起来，不再顾及着力道，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正欲再给这个不识好歹的老头一些经验，便见老冯勉强支起了身子，愤怒地叫道：“你们让开！我要见自家女儿，轮得着你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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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不由心下怜悯之余，又暗自佩服跟对了主子――这位冯娘子硬得下心肠，大要工夫又做得滴水不漏，连封口的银钱也给得颇足，恰是心机周到，如许的主子，总不会等闲教其他姬妾给打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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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情意，给白叟家压压惊。”冯小怜从怀中取出一个分量不清的荷包，行动轻柔却又不容回绝地塞到了老头的手中，微微一笑，便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过身，安静说道：“走吧，别担搁了。”

因而老冯回到了百里酒坊，擦干了泪，然后大声号召着客人，和酒客谈笑着，仿佛甚么也没有产生过。

冯小怜看着面前愈发干枯了的干瘪老头，看着他咧嘴笑着带起的衰老纹路，叹了口气，体贴肠说道：“这位阿翁，未跌伤吧？奴婢无礼，真是对不住。”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久离不开战役血火，酒过三巡，宇文直和宇文孝伯便开端高议论阔了起来，冯小怜在一旁布菜斟酒，她虽未学过如何服侍人，不过看过的还记得，现在学来天然也有模有样，只是听得他们的话语中提到的某个名字，眼眸中微微一动。

在伴计与掌柜恭恭敬敬地相送之下，两人走出了五味居，两辆马车已停在了五味居门口，冯小怜转过身，盈盈一礼，“使君慢走。”

下人虽寒微，却也在奖惩荣辱之事上多长着几个心眼儿，便不欲出这个头，相互互换了一个眼色，此中一个仆人便仓促跑到马车前，恭谨回禀了起来：“娘子，有个老翁说是您的……亲眷，奴不敢随便措置，娘子可否移步前去看看？”

老冯神情木然地站在柜台以后，短短几日，他仿佛愈发衰老了些，鬓边本来灰白异化着的发已全白了，本就不甚称身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得过于广大了些，他正望着门外发着呆，客人连唤了他好几声添酒，他才醒过神来。

常客看向门口，冷哼道：“老冯此去，恐怕是要平增些伤痛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非论百里酒坊的酒客是如何嗟叹，五味居的二楼雅间中却氛围却非常和谐。

黄脸男人站到了老者的身后，论述着。

即便是阴沉如宇文直，仿佛对这个话题也非常热中，在齐国第一名将的名头上与宇文孝伯争论不下，宇文直以为带五百骑直突中军的兰陵王高长恭勇武无人对抗，宇文孝伯则更推许落雕都督斛律光居中调剂，用兵如神，这才是为将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