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傅粉施朱[第2页/共3页]
“娘子但是感觉这支不好?换那支宝相花的金步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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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站在她的身后,一边为她清算着发髻,一边笑着说道:“娘子这身打扮非常安妥呢,上回阿菱见了一个初入府的姬妾,也是豪门出身,次日便打扮得穿红戴绿,各色金银环佩叮当,香风熏得殿下掩鼻而走,但是让全府人笑话了整整一个月呢!”
“好了。”冯小怜打断了她的话。
早已等得有几分困乏的冯小怜这才抱上好久未弹的胡琵琶,走出了房门。
冯小怜的目光不经意间在船夫拿着船桨的手上逗留了一下,随即不解地看向那婢女,婢女却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她上船。
关上门以后,冯小怜却再也忍不住咳嗽起来,刚才与阿缨说话中她都强忍着咳意,直到现在,才大声地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只感觉脑袋愈发沉重了起来。
她的语气非常平直,几近是在陈述一个究竟,但是阿缨神采古怪地给出了一个她料想以外的答案:“……娘子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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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明显心知这景象有些古怪,却低着头,脸上一分异色都没有,只是恭谨一礼,出门后反手关上门,将悄悄的房间留给房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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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怜看着阿缨,微微一笑,“不知褚翁有何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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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怜只好上了船,一上船,那船夫便将船桨一撑,悠悠地划起了船。
傅上淡淡的粉,黛螺悄悄描眉,胭脂将惨白的神采衬得明丽了起来,鱼腮骨剪成的水滴形花钿洁白如玉,对镜细细贴在眉间,巧手将青丝绾成垂挂髻,阿菱正要为她簪上一支玉蝶流苏步摇,冯小怜却微微蹙眉。
阿缨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冯小怜的神采,却发明她还是如初进府时那般,笑容甜美,言辞亲热,得了宠也涓滴没有趾高气昂之色,不过愈是如此,她便愈发警戒,只是面上仍然笑微微地说道:“阿缨本日前来,是有些话想同娘子说。”
一个婢女绝无专门前来与主子谈天之理,阿缨说出这句话来本就是极奇特的,但是更奇特的是,冯小怜却也不觉得意,点了点头,笑着叮咛道:“阿菱,屋内的银炭不敷了,再去领些来吧。”
冯小怜没有想到来人是她,眸子一转,“阿姊如何来了?”
冯小怜摇点头,她既然晓得了本身的入府满是因那褚翁听了本身的一首曲子,那当初将她领入府中的阿缨天然很有能够是褚翁的人,特别是当阿缨此时不应时宜的前来,再不明白这此中意味,恐怕褚翁就要悔怨本身识人不了然。
而琴湖的湖心,则悄悄停靠着一艘画舫。
“三今后,府大将有一高朋至。”阿缨不再委宛摸索,脸上仍然挂着明朗的笑意,直接说道,“娘子只需在席间献一曲胡琵琶便可。”
冯小怜一怔。
冯小怜也只好与阿缨再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目送着她拜别。
正考虑间,冯小怜便听到外间的门又关上了,想着公然是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姬妾,便俄然瞥见珠帘一挑,一个穿戴青色婢女服饰的小巧女子便走了出去,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冯娘子。”
阿缨眉梢微挑,赞道:“娘子好聪明。”
好不轻易穿好了衣裳,看着镜中傅粉施朱华服美裳的少女,冯小怜俄然有些怔忡。
只是她内心非常惴惴,有些想持续抱病下去好逃掉这个在猜想中愈发可骇的宴席,却又晓得这只是自欺欺人。
但是没想到的是,婢女并未将她领去外院某处华丽的内殿当中,只是将她领到琴园前的那方湖泊前,只见一艘划子正悄悄停靠着,船上空无一人,只要一个戴着斗笠的船夫手持船桨,立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