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陇头歌(四)[第2页/共4页]
“少晓得一些……便少一些伤害。”
阿谁如释重负,欣喜,哀痛,却又非常和顺的眼神……
“朝发欣域,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正在烘烤着的湿漉漉衣裙,正想咬牙换上,便听到青年俄然淡淡地开口:“我对尚未及笄的小丫头没有兴趣。”
冯小怜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意义,局促之下不由微恼:“恰好,我也对姬妾成群的老男人没有兴趣。”
冯小怜仿佛想到了甚么,咨询地看了他一眼,“要……把火熄了吗?”
孤家寡人,是为帝王。
震耳欲聋的山呼当中,燃烧着的火花如萤火般四散飞舞着,冯小怜看着青年的背影,俄然感觉他非常高大,高大得令人没法呼吸,却又是那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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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过人生竟能够如此之轻,轻得只取决于脑中狼籍顷刻间一瞬的动机,轻得将因她说出的一句话而化作数十年的行走轨迹,是贵是贱,是飞上枝头,抑或是跌落灰尘……
青年皱了皱眉――看她仪态去处皆是大户人家的教养,不知她从那边听来的这些事理,不过既然见过她临危稳定反手戮贼的模样,便也不觉得意,只是瞟了她一眼,“你不问刺杀是何人教唆的么?”
冯小怜打量着身边的风景,此处仿佛是琴湖的下流,看模样已出了国公府,身前是汇作一道蜿蜒河道的流水,身后则是一个有些僻静的林子,却不知是身在那边。
“陛下!”
心头的猜想垂垂将要变成实际,遵循她恪行的谨慎谨慎而言,她应当扮成木讷懵懂的无辜家技,或者干脆来个“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做出恭维阿谀之态惹得青年腻烦,不过她一贯感觉本身的演技只能唬唬人,并且如果她的猜想没有错的话,这青年但是一演就演了足足十数年,尚不知要演到何时去,在这位面前装无辜,无异因而班门弄斧了。
“笨拙。”青年毫不包涵地给出了一个与宇文直一样的评价,“既已置身此中,你莫非觉得还能满身而退?”
“嗯。”冯小怜认同地点了点头,当真说道:“就像在林间赶上了黑瞎子,如果回身就逃,便绝无活命之理,如果要与它对峙相视,气势涓滴不输,才有一线朝气。”
这的确是旁人羡也羡不来的机遇。
既然没有庇护本身的力量,就要有小人物的憬悟――这是她的一贯风格,青年所说的,恰是她方才看似闲散的谈天中谨慎翼翼不敢去触碰的东西。
“另有一事不解。”青年安静问道:“你是如何发明那侍卫是乔装的?”
却也是一个唾手可得的甜美圈套。
“……我要活着,分开卫国公府,以及一个不会被打搅的承诺。”
青年沉默了一下,平平隧道:“如果仇敌晓得你会怕,他们就不会怕你。”
念吾一身,飘然郊野,寒不能语,心肝断绝……
“陇头流水,流浪山下;念吾一身,飘然郊野……”
小舟尚未泊岸,小舟上的统统兵士便都迫不及待地跳进了及膝的湖水当中,奔上了岸,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涕泪纵横,有人望着那负手淡淡而立的青年,狂热而几近虔诚地以头触地……
“陛下――”
画舫之上,他看着她千钧一发之际泼来一壶沸水,又临危稳定地拉着他试图跳船逃生,当他觉得她死定了的时候,刺客倒在了血泊中,她却手握着匕首活了下来,另有那句“尊驾如果能活,我天然能活”更是看破了此事的本质,模糊猜到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