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陇头歌(二)[第2页/共3页]
学武之人,腾挪劈刺之间,总有陈迹可循,而面前这个刺客,即便他使匕首极丢脸出武学路数,他大开大合的招式套路却较着是军中技法!而那股横扫千军般的逃亡气势,更是非在疆场中厮杀的勇猛战将而不能有的……
就在这时,船舷上又是一声重响,又是两个黑衣刺客窜进了船舱中,那与刺客缠斗着的侍卫压力陡增,身上已是负伤累累,那最后一个护着宇文直的侍卫也知情势不妙,也冲上前插手了战局,使得本就狭小的的船舱混乱不堪,船身也摇摆得愈发短长。
是此时握着剑柄的手,也是当时撑着船桨的手。
这句话有些拗口,听上去更像是一句废话,青年却听懂了她的意义,有些不测。
她本是百里酒坊店家冯百里的养女,常日所思虑的不过是本日买卖如何,明日晚餐吃甚么,闾里间店主的闲言碎语,西家的家长里短,不过就是这些。
“呃……啊!”
这带着几分局促的神采落在青年眼中,不由感觉这家伎的未免也太胆小了些,淡淡说道:“你莫非看不出此处才是刺客的目标地点?如果想活命,快去另寻宝地遁藏罢。”
能被遴选上画舫的侍卫本就是万里挑1、技艺高强,何仍旧寡敌众,终是垂垂不济,躲在角落中的冯小怜心急如焚,这时与侍卫缠斗的刺客收势不住,一刀竟朝她这里砍来,冯小怜想也不想,极其活络地往一旁遁藏,那刺客又转而厮杀而去,冯小怜却发明本身这一避竟避到了那青年身边。
而当那高瘦男人转守为攻的那一刹时,紧盯着场中的冯小怜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身边那青年――宇文直离她太远只能请他自求多福了,缓慢地朝着船舷奔去,她心知此时势势已独木难支,留在船上最后必定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唯有跳水而走,才有一线朝气!
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手持长剑的高瘦男人与那使着短匕的刺客几招过下来,那刺客竟涓滴不露下风,身形凌厉,守势以下山猛虎般吼怒惊人,匕首上力道更是势不成挡,而那高瘦男人还要护着身后青年,只是死死地防着,没法多做反击,一时也发挥不开。
“啊――”
而那被护得滴水不漏的青年面沉如水,微微眯起的眼眸中一丝都没有颤抖,安静得仿佛局势尽在他把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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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拉着青年刚奔到船舱前,那最后一个侍卫也力量耗尽,被刺客一刀当胸刺入,而那使匕首的刺客双眼微眯,立即舍了那武功奇高的高瘦男人,飞身朝着正欲逃脱的青年追来!
冯小怜瞳孔微缩,埋没在荏弱表面下勇敢得有些莽撞的脾气让她不再踌躇是否只是曲解,而是手腕一翻,握上了红泥小火炉的炉柄,翻开炉盖,一把朝着那侍卫泼去!
一片刀光剑影中,小怜第一次与青年目光交汇,冯小怜却只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安静,好似这凶恶万分的局势在他眼中,便如一场无趣的宫廷歌舞般,宜喝酒,宜托腮,不宜大喊小叫……让冯小怜总感觉过于平静,而显得古怪。
但是短短几白天,她住入了华丽绝伦的国公府邸,吃的是最好的酒菜,枕的是最贵的苏合香,想的是如何想也想不出眉目的诡计算计,面对的是随时会命令将你沉入湖底的国公殿下,此时,她竟然还要在湖心的画舫上,看着活生生的人肠子流了一地在痛苦嗟叹,然后不明不白地就陪了葬?
高瘦男人目眦欲裂,回身正欲相救,那刚处理了侍卫的刺客一刀便封住了他的来路,两个刺客目睹再无人能护住那青年,恰是大好机会,更是使出了冒死的力道,不吝以肉身相抗,也死死将那已使出十二分猛力的高瘦男人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