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跟我去洛阳吧[第2页/共3页]

他通俗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你不肯意？”

柳婧挨着他身边坐下后，邓九郎放松地向后一倚。

邓九郎把瑟置于膝前，他斜睨了柳婧一眼，转向院中世人说道：“自古琴乐最是风雅，诸位本日前来，邓或人不堪欢乐，便在此奏一曲以记之，何如？”

柳婧一怔，敏捷地昂首看向他。

或许是她沉吟太久，邓九郎展开眼来。

柳婧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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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婧被他的姿色晃得目炫时，邓九郎目光一转看到了她。

可恰好柳婧还真是其中妙手，不管他的瑟音如何转，她中正平和，清扬空灵的琴声，老是能恰到好处的飘转而上。瑟音生涩时，琴声古朴，这古朴衬得那生涩，便如那太古时的生灵，随便描画的雕镂，明显低劣，却透着无穷生命之气。而他的瑟音由大开大阖，俄然转为细致时，柳婧的琴声超脱空灵，如娓娓相随的明月，让人想到不管是塞北的戈壁，还是江南的小桥，天上那一轮明月，老是相依相随……

说罢，他也不等世人回应，也不跟柳婧打号召，只要苗条的手指一拔，一阵瑟音便飘零而出。

“是。”

在他的身边，早就备有一空榻，柳婧安温馨静地坐了下来。

一个美人抱着瑟，恭敬地放到了邓九郎的几前。

“很欢畅？”

邓九郎的瑟，弹得非常浅显，再加上他也不按乐谱来，兴之而至，噪音胡乱瞎转。这便苦了与他共同的柳婧了。

她屁颠屁颠？她非要跟着他去洛阳？

柳婧游移着，半晌才小小声地说道：“我……洛阳我不熟。”

邓九郎已没了涓滴睡意，他侧过甚，他专注地凝睇着她。

“你去洛阳，是为了何事？”

柳婧没有重视到他们的目光，她仍然垂着眸，仍然神态专注地抚着琴。白净的手，精彩的颜，古仆的琴，风雅高岸的姿式，这一刻，柳文景的举手投足，眉宇眼间，都带着遗世独立的高岸之美。

这般的超脱无双，如许的美妙富丽！

当她来到邓九郎的府第时，院落中婢女来交常常，说话声模糊传来，竟是很热烈的模样。

盯了她一会后，他道：“柳文景，你不畏我了？嗯？”

目送着那些人消逝在面前，邓九郎转过甚看向柳婧，他神采庞大地盯了她一阵后，叹道：“本是想震一震他们的，可你这琴也弹得太好了……”语气不无绝望。

柳婧原想着，第二天就去见过邓九郎。

柳婧唇动了动，却没有发作声音。

柳婧咬着唇，半晌才道：“是，是为了跟随郎君摆布。”

见他语气闷闷，柳婧咬着唇想笑。

他正端坐在主榻上。

可她没有想到，跟着张公公死去已有两月，跟着离陛下颁布旨意之日越来越邻近，全部吴郡城，越来越风声鹤唳。一股无形有质的沉凝，如浓墨一样覆盖于世人头顶。这个时候，便是柳婧也感遭到了那种张而不发的杀气，吓得她干脆缩在家里那里也不敢去了。

邓九郎仍然闭着眼，仍然这般仰卧着。乃至他的声音，都透着几分安好，“天使到来时，便是我分开吴郡之日……柳文景，你跟我一道去洛阳吧。”

邓九郎本来奏这个曲，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没有想到柳婧还当真跟上了。不但跟上了，她还化腐朽为奇异，楞是把他这随心所欲的瑟音，给哄托成了别具一格的灵动之乐。

“是。”

往时的他，紧衣束衣，打扮于利落以外，透着种军旅之将的精干凛冽。可这一刻，他倒是白玉为冠，墨发披肩，他内里一袭月红色裳服，内里是镶着金边，绣着大片牡丹和喜鹊的翠绿色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