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执念[第3页/共4页]
许含章的神采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银子太沉了。
卢氏眉头一蹙,缓缓说道,“我们和离吧。”
“夫人请说。”
自从嫁进府里,她便再也没有写诗和骑马的时候,日日忙着主持中馈,知心照顾他和孩子的衣食住行,防着公婆妯娌的勾心斗角,时候重视家属和朝堂的意向,记着每一张和本身打过照面的面孔。
“对。”
“坊门已关,许娘子不如留下来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
应国公内心格登一下,嘴上还是毫不平软。
这是冤魂的执念。
卢意娘蓦地扑进她的怀里,全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锋利的刀刃沿着少妇的脊背一起划了下去,带起血肉碎末翻飞。
卢氏弥补道,“还是拿银票吧,银子太沉了,不好带。”
接着是一根长长的指甲扎进了少妇的眼窝,用力一戳。
许含章云淡风轻的答道。仿佛斩妖除魔只是她的分内之事,无需如此大礼。
谁料世外高人俄然猴急的冒了句,“不知我的报酬何时能结?”
她和他,本来是分歧阶层的人。
妇人则带了些趾高气扬的意味,对着二夫人夸耀起来,“瞥见了吧,许娘子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毫不是前几日上门的废料僧道能比的。”
“呃赫唔唔……”
几滴血溅到了许含章的裙摆上,就如水滴入海,毫不起眼的融进了大红的底色里。
这倒不是心软,而是想好生赏识一把她那挣扎打滚的模样。
穿,通也。越,周行天下,偿还大越?
卢氏怔怔的瞪大了双眼。
烛火渐由惨绿转为幽蓝。
只见两排牙齿咬住了少妇的颈肉,狠狠一撕。
妇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磕磕巴巴道,“马,顿时就结。”
固然她不情不肯,却还是被两边的家属好处捆绑到了一处。
穿越?
她们本来都活得好好的,却在一夕之间被少妇夺了身材。
卢氏柔声解释着。
候在廊下的丫环们此起彼伏的惊呼起来。
而老夫人刚踏进屋门就听到这番缠绵哀婉的辨白,顿时唬得一口气卡在胸肺间不上不下的,直把她憋得晕了畴昔。
少妇的喉咙里收回了连续串沙哑刺耳的叫声。
“那,那你也不该带人来砸门,更不该把我光溜溜的绑出来,让我丢尽了脸!”
若不是朝廷特地下了诏令不准五姓之人自行婚配,那轮也轮不到他来娶她。
她自卢氏温软丰盈的胸怀中抬开端来,狠狠剜了目瞪口呆的应国公一眼,“我最仇恨的就是这个王八蛋!他凭甚么能和你同床共枕,日夜相对?他的庶弟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满心满眼只惦记取钱,连阿姐的嫁奁都想掺一脚,令人见之欲呕!若不是为了能日日见着你,我才不会嫁过来!对了,他娘更不是个好的,修了这么多年的佛也没生出慈悲心肠来,算计起人来恨不得连毛带肉一兼并,就这幅德行,身后定会下十八层天国,日日受火烤油煎!”
“你说你要和离?”
在他看来只要不让妾室生孩子,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对了,如何没见着大郎呢?”
“借冤者气血数缕,以幽冥之火淬之,方能贯鬼神。”
许含章俄然停下了行动,漫不经心肠说,“看来用不着我脱手了。”
虽则灵魂已灭,但激烈的执念却如跗骨之蛆扎根在少妇的元神里,只待一朝反噬,便要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不必,我自有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