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页/共3页]

但现在，卢嵩却不能听任外甥女的豪情。

双鱼脸仍然有些红，低头悄悄嗯了一声：“是我一时忽视了。”

很久，她抬起了头，面露浅笑，用清楚的声音说道：“母舅一片苦心，小鱼岂能不知？母舅放心，小鱼统统任凭母舅的安排。”

卢嵩向他推却。

也怪不了她。

双鱼脸颊上的红晕褪去，到了最后，乃至透出了淡淡的惨白。

段元琛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与赵王同业出了皇宫，在宫门口分开后，游移了半晌，往平郡王王府去了。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诺了。欣喜之余，贰内心也不是没有一丝惭愧。

窗外假山后的那条道上，已经无人了，唯余几片还来不及打扫的落叶，平增了几分寥寂。

她的表情本就有些苦涩，现在更觉黯然，面上却没有半点透露，温馨地立在一旁，听母舅与平郡王说着话，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

双鱼眼睫轻颤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了眼卢嵩。见他眉头舒展着。

因间隔有些远，故话声模糊约约，但段元琛耳力过人，仍然还是听到了个大抵，心一跳，游移了下，终究还是忍不住，最后屏住呼吸，立足了下来。

“母舅，那会儿要不是七殿下心胸仁慈返来找到了我，我恐怕已经……”

段元琛道：“卢大人曾为朝廷肱骨，风骨更叫人由衷敬佩，既然巧遇了，我当拜见一下。”

平郡王面带可惜隧道：“卢大人还不知吧？方才七殿下也来了。听闻你在，便想拜见，特地在此也等了半晌的，俄然却又想了起来，说有件事还没办，怕迟误了，当时也不好打断卢大人和沈蜜斯的叙话，只能先走了。不过，七殿下叮咛小王代他转表情意，说下回如有机遇，再来拜见卢大人。”

他只能这么做。

双鱼本来不欲在母舅面前提这事的，唯恐惹他无谓担忧。方才见母舅竟对段元琛的品德竟然还抱有疑虑，内心又急又恼，只想替他分辩，忍不住脱口就说了出来。

“是！”

如果换一种身份，七皇子不是七皇子，哪怕他出身再贫寒，只要外甥女心仪，他这个做母舅的，不管如何也会支撑她的。

皇权面前，其他无不微如草芥。这一点，卢嵩自认比任何人都看的透。

卢嵩背动手，在窗边渐渐踱了半晌，俄然又问：“母舅另有一事，想问你一声。你对七殿下，可有甚么想头？”

双鱼脸上的潮红本来已经褪了下去，被卢嵩冷不丁这么问了一句，一下又红了起来，勉强若无其事般隧道：“母舅这是如何了？又想到问这个？”

固然卢嵩对那位七殿下的印象，至今还逗留在十年前他是少年时的模样。但当时候，他就已经英姿抖擞，令人一见难忘了，何况现在十年以后，外甥女又与他有过那样一番牵涉？

卢嵩入迷了半晌，缓缓隧道：“小鱼，你父母十年前双亡，母舅视你如同亲女。独一所盼，就是你今后能安然喜乐一辈子。七殿下素有麒麟仁美，但他出身于天家，仅这一条，便是你不能对他动情的启事。昨日宫中又出剧变，太子被废，这意味着甚么，不必母舅再向你多说了吧？不管七殿下有没有争的动机，他的身份和皇上对他的看重，必定他今后没法置身事外了。他事若成，必然三宫六院。若不成，先帝活着时曾封过的那几位亲王便是前车之鉴。繁华如浮云耳！你父亲当年势，固然已经畴昔了十年，但母舅至今想起，仍然夜不能寐，不时胆怯心战。母舅实在不肯你再卷入这些是非了。趁着还能脱身，随母舅走吧！”

两人坐下去没半晌，又有下人来禀，有客来访。平郡王迟疑时，段元琛道：“皇叔有事固然去，我也不是外人，本身等卢大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