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测字(上)[第1页/共2页]
“赵檀生没来的时候,那两个任谁敢在我跟前说一二三!”赵华龄咬牙切齿,“这个宅子的仆人是我爹,当家的是我娘。赵华容一个姨娘生的种,赵檀生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们出的钱!?她有本领,就滚出去呀,看她还活得了活不了!”
李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到手心生疼,“妈妈,你看看他是如何对我的…他说我病了,把我给禁了足!阿龄是他亲生女人呀,这么多年,他跟阿龄和和蔼气说过一句话没有?老夫人别的不敢说我,就只一条,我没有儿子!你瞥见过祭祠堂的时候,老夫人的眼神没有?恨不得把我给吃了!我没儿子,是谁的错?他日日都不宿在我这里,我和谁生儿子去…”
李氏语气阴冷,王妈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没了我,他赵显甚么也不是!甚么也不是!他就是广阳府的穷小子!”
“他要殿试了,是我爹带着他拎起礼,一家门一家门地摆放!”
这么多年了,李氏爱了恨,恨了爱,纠胶葛缠地绑着捆着赵显不罢休,爱赵显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上的玉轮都摘给他,恨赵显的时候恨不得拿把刀插进赵显的胸口。
老夫人一来,吕姨娘并赵显其他几位姨娘也陆连续续过来看望。
正厅油灯敞亮,铺地的是长绒蟾宫折桂波斯毯,几盏油亮崭新的桐木椅很抬色,李氏头顶抹额,捂了个袖笼子,面庞很蕉萃,好似当真生了场大病。
王妈妈看得心疼。
赵华龄瞥见母亲,一下就扑了畴昔,哭道,“娘,我忍了整整两天!连赵华容和赵华芝那两小妇养的,也敢在我跟前说是非了,说甚么…今后别人就只晓得赵家有个大女人,不晓得另有二女人、三女人…”
李氏柳眉一横,“她猖獗!吕氏不过下九流出身,养得出甚么好女人来!”
“莫非我说错了吗?”李氏嘲笑一声,“我碰到赵显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举人,每个月拿着从广阳府寄来的五钱银子度日!国子监的人笑他笔筒都洗黑了也舍不得换,我二话不说拿了两个月月钱去竹叶斋定了一支笔洗给他送去!”
王妈妈赶快连声道,“姐儿还在这儿呢!”
“…母亲,你是没看到…”赵华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翁家捧着她,祖母捧着她,连清虚观上高低下的羽士都捧着她!她不过就是个天煞孤星,谁碰她谁不利,她也配!”
檀生抬眼看了赵显,顿觉口里的药从苦变成了酸。
可惜,这统统的胶葛都只是独角戏。
李氏气着气着,眼眶红了一大半。
这女人是有多馋呀,连谢了的花骨朵都要吃。
屋子里的四个小丫头顿时作鸟兽散。
官妈妈谢了又谢,看看小满的做派,再看看谷穗倒个茶也倒不好,小麦蹑手蹑脚地掸了一屋子灰,小妮撑着下巴看躺在床上的檀生,那小春花最蠢了,稀粥没吹凉,反倒喷了一小碗口水出来。
娇园闹腾了半宿,翌日一大早老夫人遣了小满过来看望,小满端着一小盅参鸡汤,将拐过屏风,透太轻纱幔帐,猎奇地看了眼,这位名声大噪、如从天降的赵大女人。
而这一屋子的人绝对不能拖了后腿。
李氏垂眸看了眼哭得悲伤的赵华龄,内心头又酸又涩,由着王妈妈哄着赵华龄到花间安息。王妈妈将一返来,见李氏气得抹额往外歪,又顾恤又无法,“到底是姐儿的生身父亲,你当着姐儿的面说这些话,不怕姐儿年青不懂事,在她老子跟前,也竹筒倒豆子把话全给原本来本捅出来吗?”
便是单论样貌,赵家其他三位女人也是拍马难追啊,也难怪二女人这些光阴绿着一双眼睛逮谁就是一顿排头。